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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再有个病痛,只要你不再瞒着我就行了。”从此,房东这个小孩子,常常跟在何连芝的身边。何连芝的小儿子西生,跟青海差不多一般大。吃饭的时候,何连芝喂这个一口,又喂那个一口。吃完了,两个孩子就一起玩。她还给两个孩子穿起一样的衣服,更分不清谁是谁家的了,完全像是一家的孩子。
房东家的人手少,董老夫妇常帮着他们干些家务活。房东在院里要搭盖一间放东西的棚子,董老与何连芝就帮他们和泥、筛沙子,两天就盖起来了。浇园了,没人改哇,董老夫妇背起铁锹,进了菜园子。
两家人更像一家人了。
30年后进京谢恩
董老夫妇离开西柏坡,一晃就过去了几十年。青海妈有件心事,一直想进京去看望董老夫妇,可又一直没去成。
当个老百姓,事情也多着哩,一年忙到头,不得一日闲。尤其是在这里修了大水库以后,光是搬家就闹了多年,总是安置不好。先搭卧铺,后盖临时房,再建正式房。建好了,水位又加高了,拆了再盖。还有的迁往山西或别的什么地方,把国家发的迁建费花光了,在那儿住不下去,剩了光杆儿几个人,又回到老家来。哪里还顾得上京下卫!
还有个原因,是青海爸不同意她去。当然也不是赖意,他是怕给董老一家添麻烦。董老进京后一直担任国家重要职务,如今已是国家副主席,“哪有平民百姓,去国家副主席家里串亲的!”
青海妈不服老头子讲的理：“我不管他主席、副主席,是副主席就不见他家里的亲人了?”她把何连芝当成她的亲大姐,多年不见还真想的慌!说是这么说,可又没拿起腿来硬走。这一耽搁又过了好几年,青海妈已经感觉到自己上年岁了,出门行动不方便。她改变了一下主意,想让青海代她走一趟。再说,人家救活的孩子,即使报不了救命大恩,也不能不着面儿,去道声谢也是该当的吧?
“青海啊,我早就给你说过啦,要不是董老和你何妈妈,早就把你扔到南岸底下的苇坑里,连骨头渣子也烂光啦。你可不能忘了这个救命大恩,上趟北京吧,去看看你的救命恩人。”
“娘,你说过几次啦,等咱忙完了秋,俺就去。”这一年,青海担任西柏坡的党支部委员兼公安员,他不光是家里的活儿,还有村里的工作,得对付个时间才能去。
“光说去,可咱一次也没有去。那一年,董老倒让你何妈妈来看望咱……”
那是1969年的6月,董必武让夫人何连芝回到西柏坡。这正是他们离开西柏坡的第20个年头。董老夫妇在这20年中,不定也商量过多少次,何连芝终于回来看望她的房东,看望西柏坡的乡亲来了。
何连芝回到了她未曾见到过的一个西柏坡。因为原来的西柏坡,被淹进大水库里面去了。现在的西柏坡,是由水库里面迁移出来的新建村。村里人都说是“后靠”啦。其实向后靠了并不远,原来的村子靠着北山坡的坡脚,如今迁到山坡的顶上来了。
这个西柏坡也真是多灾多难,再早的不说,从乾隆五十九年起,遭受一次大水灾,冲地、塌房,几乎把村子毁掉。过后很快又繁荣起来,到了咸丰三年,1000多户的一个大村庄,被滹沱河的洪水冲了个精光!后来,人虽少了,却又富足起来,如今又让大水库淹没了。那一次由河谷平原上,迁到紧靠北山坡,这一次又由坡下的平地,迁到了山顶上。西柏坡世世代代,享尽了滹沱河所赠予的稻谷和小麦西柏坡又世世代代,受尽了滹沱河的折磨!
如果没有人带路,何连芝肯定是找不回西柏坡的。那个时候,沿着滹沱河畔,由石家庄出发,平平坦坦,几乎是不上不下,行130华里,即可到达西柏坡。如今有两座大水库一一岗南与黄壁庄,隔绝了原来的道路,需绕五六十里的大山。当然,大山里已经修通了山间公路,不然那可是插翅也难进难出了。
幸好有河北省的省、地、县三级官员陪同,乘小卧车,由省会石家庄出发,只不过两个多小时,也就到达了。何连芝还记得她的男房东,她“大妹子”青海妈的丈夫叫阎志林,这就好办了,不用她串着村子寻找,进了村,有人便把她首先带到了房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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