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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还照料四个孩子!你说的对,我这就挑……”何连芝很赞同董老的提议。
董老夫妇三个孩子,两男一女,房东是三男一女,大小都差不了多少。何连芝一会儿便挑出四五件,特别给房东那个1岁多的小小子青海,挑了一身。两家两个一般大的孩子,常常在一起玩,她把青海也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有好吃的东西,一块给他们两个吃。
她挑好以后,即给房东送去了。除了几件衣服,还有一件棉被。当然,房东也是不收不行的。死了的孩子又回来了
董老夫妇在房前种了一块菜地,地块不大,黄瓜、茄子、西红柿,样样都有两三哇。早都结得一嘟噜一串的,很是喜人。
他们一家不起伙,都在食堂吃,种菜干什么呢?前面早已说过了,两人每月要交45斤小米的生产任务呢,除了纺线子,纳鞋底,还加了这项种植蔬菜。收下的菜交到伙房,按价折合,抵顶小米的任务。而且,这项劳动是董老夫妇二人最喜欢的,利用工余休息时间,大多利用下午散步时间,到菜园里来锄草、上肥或浇水,锻炼了身体,进行了休息,还完成了生产任务,一举三得!
这一天,两人劳动完了,抬一筐西红柿往回去。走过门前的石碾时,一下怔住了。碾盘上怎的撂着一个小孩子呢?
一个大约1岁左右的小孩子,脸朝里扭着,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孩子的身子底下,铺有一块苇席片儿,席片儿底下横放一条绳。这显然是要去扔掉或埋掉,可是,为什么又放在碾盘上呢?
何连芝走近碾子,猫下腰来,她想细细看一看,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呢?她把孩子的脸扳过来,这一下让她更加吃惊了:
“这不是房东的小小子青海吗?”何连芝意外又吃惊地说。
“你是认错了吧?怎么会是这个小孩子呢,前几天不是还活蹦乱跳吗?”
“不会错。昨天这孩子闹肚子,我说给她送医院,她说找医生看过了,取了药,一吃就会好的……。怎的会闹到这么厉害!”何连芝一边说着,摸了摸孩子的鼻孔,好像还有微微一点气息。她把耳朵又贴近孩子的胸脯听听,脸上忽然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心脏还跳动吗?”董老在关切地问。
“跳!跳!肯定还跳呢!”何连芝听到的第一声微弱跳动,对自己的耳朵都怀疑了,要扔掉的死孩子,心脏怎的还会跳动呢?她趴下来听,只不过是没有希望的希望,谁知好似真的听到了,她继续听,果真是真的。她还怕董老不相信,才说出了“肯定”的话。
“快,快快送往医院!”董老急切地说。紧急之下,他都把何连芝当警卫员使唤了。
“是。这件事就靠给我吧。”何连芝抱起来就走。这时警卫员刘国安由东岸那边,抄近道走来,向董老报告说,朱总找他有事。董老把西红柿交给国安,便急急走了。
何连芝抱着孩子,顺着那条被称为大街的东西路,径直往东,穿过西柏坡的多半个村子,再走过柏树坡脚的沿坡小路,朝中央医院,东柏坡医务所奔去了。
这个孩子得的是什么病呢?怎的一下子就会死过去了呢?孩子的妈也觉得怪,以往她的孩子们得了这个“闹肚子”的病,找邻村那个医生,给几个药片儿,吃下去就治住了。这一次她抱了孩子,又去买来几个药片儿,吃上以后,却不管用。
病情急剧转化,孩子妈又去找医生买来的药,已经吃不下去。只这么一会儿工夫,孩子便奄奄一息了!孩子妈也曾想过,是不是请何连芝帮着送中央医院,要说还没说,孩子便跟死了一样,觉得已经没有希望了,便也没有再麻烦人家。
孩子妈守了孩子好长好长时间。说是死了吧,好像多少还有一点气儿;说是没死吧,又完全跟死了一个样。又过一会,已经摸不到一丝气儿,她才决定不再守着。当娘的哪个不疼自己的孩子,她把眼泪擦了擦,心思:反正是不行了,我多守一会也只能是多掉眼泪,不如把他送走算了,反正是个“成不了人”(养不活)的孩子!
她给仍旧光个屁股的小孩子,穿好衣服,穿的整整齐齐。找一把谷草,垫在孩子的身子底下,这是当地入殓埋人时的风俗。然后又找个席片儿裹起来。走出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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