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地为八路军医药的缺乏而苦恼。
在江一真面前,白求恩多次表露出这种忧虑,他为只剩下20多根羊肠线而不安。他对江一真说,他担心如果这20根羊肠线都用完了,将采用什么代用品来缝伤口呢?自己准备回国也就是为了这个。他还向江一真表示:中国革命是世界革命的一部分,进步人类理应把中国人民的斗争看作是自己的斗争。因此他要回加拿大和美国,揭露日本侵略者的残暴行径,动员人力物力财力,来支援八路军进行抗战。“这儿是我的生活领域,这儿需要我,我一定还回来。我为什么不回来呢?”江一真为这位国际友人的真诚深深感动。
正当白求恩准备回国时,日军又发动了新一轮的“大扫荡”,白求恩临时改变了计划,带医疗队奔赴涞源前线,抢救伤员。江一真很担心白求恩的安全,特别是他的伤口已经感染。没想到白求恩却在这次“大扫荡”中因伤口感染而不幸牺牲了。
噩耗传来,江一真极为悲痛,不仅损失了一位为抗日战士救伤治病的好大夫,更失去了一位知心的朋友。白求恩在弥留之际留下的遗嘱中交代,把他的所有用品都分给大家留作纪念,其中提到要江一真挑选两件。后来江一真按照他的遗愿,含泪挑选了一把手术刀和做手术戴的白手套。江一真怀念道:他曾经给我那样多的帮助,在遗嘱中还特意要我挑选两件遗物作纪念,而我在他病危之际竟没尽一点力量。每想到这里,我总是追悔莫及,忍不住要落泪。
11月17日,反“扫荡”战斗期间,军区在于家寨为白求恩举行隆重殓葬典礼。中共中央发出了唁电和给白求恩家属的慰问电。在延安也举行了仪式,毛泽东亲笔为白求恩题写了挽词:“学习白求恩同志的国际精神,学习他的牺牲精神、责任心和工作热忱!”并发表了《纪念白求恩》这篇不朽篇章。
为纪念这位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军区决定将卫校改名为白求恩卫生学校,附属医院改名为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江一真被任命为第一任校长,他感到这是组织上赋予自己的重任,他作为与白求恩一起战斗过的战友,有责任担当起这项神圣的职责,培养出更多像白求恩一样的白衣战士。
柯棣华看上去不像白求恩的脾气那样犟
白求恩牺牲后,又有两位国际友人来到了白求恩卫生学校,他们就是印度援华医疗队的柯棣华和巴苏华。
1940年6月中旬的一天上午,江一真接到军区卫生部的电话,告诉他说印度援华医疗队的柯棣华和巴苏华两位医生已经到了第三军分区,要卫生学校派人去接他们。
一放下电话,江一真马上招呼同志们出发,到三分区司令部接柯棣华他们。
路上,江一真仔细打量了柯棣华和巴苏华,尽管天气热,但他俩的衣着却很规范,连腰间的皮带也没有解下来。柯棣华个子不高,皮肤黝黑,一副憨厚谦恭的神态,像是福建老乡。见面的喜悦,难掩柯棣华他们脸上的倦意。从延安辗转到这里,经过半年多的跋山涉水,路途上的劳顿,可想而知。江一真知道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于是安排他们在村子中的一户老乡家住下来。
“江校长,我想知道分配我们做什么工作?”柯棣华问。没想到柯棣华竟说得一口流利的中国话。
“工作有你做的,不忙,先休息几天再说。”江一真朝他摆了摆手回答。
柯棣华嘴唇动了动,终于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江一真看他俩用热水洗过脚后才离开。回去的路上他想,两位印度大夫还是好说话,不像白求恩的脾气那样犟。
第二天,白求恩卫生学校和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专门组织联欢会,欢迎柯棣华和巴苏华的到来。
江一真既担任校长,同时又要分管附属医院的工作,除了行政、教学等一大摊子事情外,他还要亲自做一些大手术。他知道柯棣华也是一位很优秀的外科大夫,就想先安排柯棣华做助手,等熟悉一段情况后再说。柯棣华一听说要帮助做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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