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样挡又怎样挡呢? 东北的决战很快就要开始了, 林彪能不能取胜, 有个重要因素就是不使华北敌军调往东北。谁能挡得住呢? 仅住一些部队在京津唐外围, 是挡不住的。

    已经是刻不容缓了!

    1948 年的7 月31 日, 华北野战军的将领杨成武, 在他部队的驻地, 接到华北军区聂荣臻司令员的一封电报。内容是：中央命你前往, 有要事面授。请务于三日内赶至军区驻地。

    什么新的重要任务呢? 杨成武接到电报后在猜测。决战形势已经摆的很清楚了, 第一场大决战的战场, 在东北而不在华北, 也不在华东和中原。东北与华北相邻, 东北敌我双方要动用150 万人的生死拼杀, 华北敌我双方都不会袖手旁观, 各自都要援助自己的一方。

    新的重要任务, 不可能在“援助东北作战”之外, 只是, 要采取. 何种方式援助呢? 他设想了几种, 一时也拿不准何种方式最好。那就听从中央的命令吧。

    杨成武是福建长汀人, 十几岁参加红军, 长征时即担任红军师、团政委和师长。抗战时任晋察冀一分区与冀中分区司令员。此刻是晋察冀野战军第三纵队司令员。他30 多岁, 中上个头, 是位年轻英俊的将军。

    他安排了一下纵队司令部的工作, 于8 月1 日清晨, 骑匹快马由驻地动身。因为所经路途全在解放区管辖之内, 只带一名警卫员跟随。两匹战马飞过崎岖不平的道路, 两天即赶到了华北军区驻地, 平山县烟堡村。

    吃过晚饭, 聂荣臻跟他说：“要你来的任务很明确: 配合东北作战平我们华北部队, 一定要把华北的敌人拉住, 不让他出关。如何个拉法? 明天我跟你一起到西柏坡, 去接受这个任务, 听从主席的亲自安排。”

    “今天你走累了, 早休息。明早, 我们一起出发。”

    果然不出杨成武所料, 配合东北作战。但是, 如何配合, 如何把敌人拉住呢? ……他带着这个问题进入梦乡。也幸亏他是位年轻的将军, 不然, 哪里能顶得住这般地赶路。

    3日早, 聂荣臻与杨成武各骑一匹战马, 沿滹沱河南岸西上, 由岗南河口渡河,60 多华里的路, 没半天便赶到了。

    他们这两位将军, 一是领兵10 万的纵队司令员( 就在这一天, 明确改纵队为兵团), 一是指挥几十万部队的军区司令员, 为何不开辆车子, 而要骑马呢? 不为别的, 因为他们没有车, 连辆破吉普都没有。也不是他们买不起坐不起, 而是他们的钱没往这里花。

    聂、杨两位将领, 走进周恩来的小院时, 是上午11 点。周让警卫人员给客人打洗脸水、湖茶, 他对聂、杨说：“二位先休息一下, 我去找主席, 把谈的时间定下来。”说着走了出去。

    李银桥在毛泽东住处门口, 迎住周恩来, 说：“我正要去请你呢。”

    “有事吗? ”

    “王明找主席谈话, 两人都吵起来了。你快去吧。”

    周恩来没有贸然进去, 他走进院里, 停下步来。只听屋子里还在大声说话：“你们搞的那个决议, 就是有问题, 应该让人申述, 不妥当的就应该改掉! ”

    “我们都要胜利了, 你还有意见。到什么时候, 你才能有个反省? ”

    “意见我都说过了, 请你考虑吧。”王明说着走了出来, 一脸的不高兴, 谁也不看, 照直走了出去。

    周恩来进屋跟主席商量之后, 又返回他的住处, 对聂荣臻和杨成武说：“时间定了, 下午3 点, 到主席那里谈。”

    非同一般的使命

    聂荣臻与杨成武走进毛泽东的办公室时, 这个不过12 平米的屋子里, 人已经坐满了。

    毛泽东坐在靠南窗的办公桌后面, 挨办公桌的当地, 加放一张圆桌。朱德、刘少奇、任弼时、周恩来围坐在圆桌的四周, 他们坐的有沙发, 有藤椅, 有木凳, 有术椅, 七高八低的, 前后也放不整齐, 所以便显得屋子满当了。

    聂、杨二人坐在圆桌旁的两只空凳上, 毛泽东的卫士给每人送上一缸茶水, 全部用的个头很大的搪瓷茶缸。院子、房子是农家气息, 屋子里却充满了浓厚的战斗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