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矛良与《响炮》作者之一杨仲青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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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炮封面

    2013年6月，我去北京出差。通州的一名战友知道我在北京，盛情邀请我去通州。十年没有见到这位叫张猛的战友了，我欣然前往。

    张猛已由一名年轻的士兵成长为一家公司的老总，经营苴却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在海南、西安等地设有分公司，还把生意做到了国外去。苴却砚虽不属四大名砚，却集四大名砚优点于一身，具有发墨滋润、存墨不腐、耐磨益毫的奇特功效，完全可以跟中国四大名砚相媲美，曾被作为国礼赠送外国首脑。我在公司的大厅里欣赏着一块块苴却砚石，惊奇于苴却砚的斑斓多姿、纯净高洁。蓦地一抬头，墙上挂的数幅书画让我心中凛然。书法是标准的馆阁体，清秀超逸；画作大都是松竹梅，傲然正气。署名安矛良，大都是老人八十余岁时所作。我驻足细看，不禁肃然起敬。我问张猛：这位老人是何许人？张猛微微一笑：很多人都对苴却砚感兴趣，唯独你对这个老人感兴趣，看来你们有缘啊。我和张猛在大厅里坐下来，音乐袅袅，香茗绕雾，张猛给我讲起了老人的故事。安矛良是末代皇帝溥仪的表弟，在汪精卫办的南京军校考了第一名，后来参加了中国远征军，在孙立人的新38师任山炮营营长，从缅甸回来后，成为蒋经国的首任机要秘书，天津战役时，策反国民党第62军机械化步兵团……听到张猛的讲述，我震撼不已，这个老人竟然如此的传奇。我萌发了深入挖掘老人故事，为老人写一部小说的想法。张猛对我的想法表示支持，但他说：安矛良老人一生淡泊名利，得问一问他本人。

    我从北京返回邳州不久，张猛回复说，安矛良老人原则上同意，并约定了在张猛的公司里与我见面。很快就要见到这个富有传奇色彩的老人了，我兴奋不已。2013年7月27日，我从徐州乘坐京沪高铁抵达北京，安矛良老人则从天津到北京，在张猛的公司里见了面。年逾九旬的安矛良老人身材魁梧，面目慈祥，始终笑呵呵的，就像童话里的老仙翁。老人思维敏捷，说起话来声音洪亮，也很幽默。由于老人精通俄、英、日三国语言，冷不丁的还会冒出一句英语、日语或是俄文来，让大家忍俊不禁。这次见面，和安矛良老人交谈的很愉快，老人欣然同意为他创作小说。我回到邳州后，很快收到了安矛良老人写的回忆录《足迹》。我把《足迹》读了一遍又一遍，开始了小说创作。

    安矛良老人的一生波澜壮阔，写好这样一个身份极为特殊的老人不容易。为了深入挖掘老人的故事，真实展现老人不同经历时期的社会背景，我一次次前往北京、天津，听安矛良老人亲口讲述他的故事。几乎每个月就往天津或北京跑一次，记得有一个月，我跑了3次北京。随着时间的推移，主人公的形象越来越丰满，但我还认为不够，老人经历了不同的历史时期，一定要把每一个历史时期写实、写活，深入描写那个时期的社会现实和人们的精神世界。在缅甸战场上，安矛良老人历任新38师山炮营排长、连长、营长，我开玩笑地问老人：您在战场上用炮如神，怎么只当了营长就没有再升职了呢？老人幽默回答：哎呀，你不知道，新38师一开始只有山炮连，到了印度后，才组建的山炮营。要是有山炮团，那我肯定当团长了。这一问一答，就把新38师的炮兵编制搞清楚了。据史料记载，中国远征军初次出国作战时，新38师的山炮部队是连编制。1943年3月，中国驻印军新一军组建，新38师才正式成立山炮营，安矛良任营长。安矛良指挥炮兵在缅甸战场上创造了很多战法，比如中国驻印军开始发动反攻后，全部美式装备的新38师推进很快，但日军的碉堡很厉害，冲锋受阻。安矛良通过望远镜观察后，命令专轰碉堡下方，几发炮弹轰击后，整个碉堡轰然倒塌，如法炮制，步兵顺利攻克日军阵地。安矛良的战法惊动了盟军中国战区参谋长史迪威，史迪威对安矛良发明的炮轰碉堡战术极为重视，认为是减少远征军伤亡的一个可取的战例。史迪威拍着安矛良的肩膀，亲昵地说：“罗勃特，毛少校(安矛良在缅甸用名为毛亮)，我真诚地感谢你！”自此，安矛良有了英文名字“罗勃特”。史迪威被称为“乔大叔”，可为什么把他称呼为“乔大叔”呢？我觉得应该搞清楚。我就问安矛良老人：罗勃特少校，为什么称呼史迪威为“乔大叔”呢？安矛良老人说：史迪威在美国本宁堡步兵学校任战术系主任时就有了“酸性子乔”的外号了，在英语里“cowboy”是牛仔、牧童的意思，亦指莽撞、富有冒险精神的人，用来形容史迪威很贴切。安矛良老人的解释，应该是很贴合实际的了。在《响炮》创作中，我对“乔大叔”称谓的由来进行了艺术加工，使得更加富有文学性。

    小说的构思和创作就这样不断推进。一次，我和安矛良老人在北京相聚的时候，因有老人的战友和几名非洲朋友在场，老人很高兴，话说的多了些，午餐一直拖到下午三点才吃，老人空腹饮酒，多喝了几杯。饭还没吃完，老人便坐在椅子上不能动弹，面色苍白，头冒热气，谁也叫不应。这下吓坏了大家，不知如何才好。拨打120后，急救车来到现场，急救人员也不敢动弹老人。幸好有“北京第一针”之称的灵叶大师就在附近，大师携带银针赶到现场，迅速给老人施以针灸，服用药丸，硬是把老人从死亡线上拽了回来。这次经历让我内心震动很大，老人已是耄耋之年，在老人有生之年把小说创作出来更加的有意义，为了抢时间，我决定寻找一名合作伙伴共同完成小说的创作。2014年4月，中国林业作家协会会员展秀娟女士加入创作。我和展秀娟女士通力合作，也曾经一起三上北京。2014年8月，小说杀青。2014年9月，中国文史出版社决定正常出版《响炮》。

    回首《响炮》的创作过程，我思绪万千，心存感恩。很多人为《响炮》的诞生提供了无私的帮助，难以一一言谢。

    历史的车轮一直滚滚前行，那个时代已经淹没于历史黄尘中，我们正在享受着无数先辈流血牺牲打下来的太平盛世，安矛良那些为世界和平抛洒热血的先辈们，值得我们永远铭记！

    长篇小说《响炮》出版

    青年作家杨仲青、展秀娟合著的长篇小说《响炮》日前由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