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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特:红四方面军电台始末(一)
2012-09-17 11:50:25
作者:宋侃夫口述、齐特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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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重操旧业

    1930年,我在上海法南区委工作(注1),大约在四、五月份,中央通过江南省委派陈寿昌同志(注2)找我谈话,要我到中央特科(注3)工作,原因是我曾学过点电机专业。我说:“我都丢光了。”他说:“你有基础,可以边学边干嘛。”我是在1925年的五卅运动中,参加共青团后又转党的。参加革命后一直在地下做学生青年和工人的工作,对于在学校时学过的电机知识都已荒废了,真是没有想到,早已丢掉的专业,又要捡回来。既然组织已经决定了,党的需要就是我的需要,我只好再从头学起。

    过去整天在群众中活动,东奔西跑,现在非常安定,深居简出,来往人员很少,一心一意埋头技术学习,完全摆脱了群众工作中那种纷繁忙乱的复杂状况,也增加了安全感。客观环境的突然变化,开始我还很不习惯,久而久之,也感到了这一变化给我带来的好处。由于斗争形势的发展,我知道在白区学习的时间不会太长,为了尽快掌握技术,能够独立工作,以应付斗争的需要,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学习。

    和我在一起的还有湘鄂西派来的两个年轻同志(一个是广东人,姓名忘记了,一个姓周,当时只十七八岁),我们先在沪东华德路租了一间房子。我的任务是帮助他们学习,负责我们三人的组织生活和衣食住行。不久,陈寿昌同志派翁英(注4)为我们讲授无线电和电机工程的一般基础知识,他还给我们一本无线电课本和英文的袖珍本《业余无线电学》要我们学习。我们从组装三个电子管的收音机开始,然后四管、五管,同时我们还要学报务,学普通电码(注5),伍云甫、王子纲同志又先后用手键教我们收抄练习。那时年轻,手巧眼明,学得非常顺利,两个多月后,我们就可以收英文一百二十个字母,阿拉伯数字则可达到八十到一百个。并曾用我们自己安装的十五瓦功能的发报机,为附近地区我党的地下电台做试验性的通报。当第一次叫通时,我们兴奋异常。后来和我们联系的还有吴永康同志(1937年在西路军阵亡牺牲),他们在北四川路开了个电器行,我们需要的设备、器材、元件,大多数是他送来的。

    为了避免外界的怀疑,不能在一个地方久住。不久,我们般到沪西小沙沟路和康垴脱路(注6)交界的地方,此时湘鄂西来的两个年轻同志已经回原地去了,组织上又派来两个同志,一个是湘鄂赣来的,姓王(此人,后来发现他常到舞厅去玩,组织上不放心,将他调走了),一个已经忘记了姓名。突然,有一天陈寿昌同志闯了进来,他脸色阴沉,神情严肃,进门后就从衣袋中掏出一卷钞票,往桌上一放,对我说:“小宋,现在外面很紧张,除了到街上老虎灶打点开水外,从现在起,不要往外面跑,在小饭铺包饭吃,让他们按时给你们送。”又说:“估计要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不可能找你们联系,翁英和伍、王两位同志也不可能到你们这里来了,你们自己学吧。”事后我们才知道是特科书记顾顺章(7)叛变了。虽然,顾不知道我们的地址,但此人很精,对党中央情况非常熟悉,因此我们要格外小心。两三个月后,陈寿昌同志才再来和我们联系,并对我说:“翁英已去中央苏区。”不久,王子纲同志也和我们取得了联系。又不久,中央派乐少华同志接替陈寿昌同志领导我们。乐是外行,业务上我们不仅自学,而且还要教别的同志学习。

    在小沙沟路住的太久了,我们只好又般回原来的地方。这时,那两个同志也走了,组织上又派来徐以新同志和我同住。经过观察了解,我们的房东是个流氓头子,拉帮结伙,人员来往更是复杂,同官方也有联系。他经常到我们的房间串门,我们对他十分戒备警惕,不再搞发报的东西。总之,一切文件以及任何能引起他怀疑的东西都不在家里存放。我们两人只有一把钥匙,任何一个人出门,总是把钥匙交给老板娘,以示我们对他的信任,也表示我们是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将近一年的学习,我们已基本上掌握了无线电通讯的基本技术。这时,红军的革命战争发展的很快,我们预感到新的战斗任务正在等待我们。果然不出我们所料,1931年9月,乐少华同志向我们传达了中央的决定:“在中央搞无线电通讯的一些同志,要进入苏区,宋侃夫和徐以新同志到鄂豫皖去。”并要求我们在动身之前记好四套密码。为了避免进入苏区时发生意外,密码不能写在纸上带去,要背熟记在心里,到苏区后再默写出来。要我记住的是三套:同中央苏区、湘鄂西苏区、赣东北苏区联系的密码。要徐以新记住的是与上海中央联系的密码。并告诉我们这个任务是由当时特科负责人黄平(注8)制定并指定要我们去完成的。

    当我们把密码背熟后,就准备离开上海进入苏区。

    (注1)河南区委,即上海法租界。

    (注2)陈寿昌,后也进入苏区,牺牲。

    (注3)特科,也称特委。

    (注4)翁英,进入苏区后叛变。

    (注5)普通电码,即世界通用电码。

    (注6)即现在的 路

    (注7)顾顺章,1931年送张国焘去鄂豫皖,从信阳回汉口时被捕。捕后要求蒋介石接见,随即押解南京。叛变后,又回上海,由此党组织遭到巨大破坏。幸有我党打入国民党中央军委任机要秘书的钱壮飞同志得知情况后,及时报告给周恩来同志,他当即离沪去苏区,中央才幸免于难。不久,向忠发也被捕叛变,中央亦进入苏区。

    (注7)黄平,广州起义时曾任广州苏维埃内务人民委员,后叛变。

    二、进入苏区

   我和徐以新一路,我们虽然同岁,但我显得大一点,于是决定路上以兄弟相称,我为兄,徐为弟。行前,组织上向我们交代了沿途所住的旅馆和路上所用的化名,并告诉我们,在约定的时间、地点自有交通来接我们。再有,此次进入苏区的不只你们二人,路上如果碰见其他人,即便认识,也不要打招呼。我们乘车经南京走陇海路到开封,当晚住进组织上为我们指定的旅店内。那时,旅客的名字都写在账房间的黑板上。果然,当晚按约定的时间和我们接了头,并已为我们买好去信阳的车票,叮嘱我们在鄂州换车时,到什么地方去吃饭,这时不会有人来接头,但会有人在暗中保护。到信阳后,住哪家旅店,用什么化名,在什么时间去一个卖纸烟的小铺子,用约定的暗语去买烟,会有人同我们接头。我们到信阳,待住进旅店后,天色已经很暗了,徐以新急忙找到那家小铺,由于接头时间已过,小铺已经上板关门了。关系接不上,我们很着急,只好再住一个晚上。但那时每晚都要查店,于是我们谎称去武汉路过此地,徐突然生病,只好在此地下车为徐看病,桌上还放了几个药瓶,就这样骗过了查店的。第二天再按规定时间到小铺接上了头,与我们接头的同志要我们明天去天主堂医院去拿药,然后到另一个房间,有交通在那里等我们。第二天,我们在天主堂医院找到了交通,当即改装,我们扮成小商贩,交通挑着担子在前面带路。出了信阳西门后 ,他告诉我们:“城外有几道岗哨,你们不要四处张望,对付盘问,不要惊慌。”走了将近大半天,他又告诉我们:“前面是国民党民团的一个寨子,你们不要理他,我们和他们有过协定,如果他们抓了红军的人,我们就血洗他们的寨子。”果然,走到寨子前,他们喊我们“老共”,可是并不管我们。天色越来越暗,下起了毛毛细雨,田埂狭窄,泥泞不堪,一路上跌跌撞撞,浑身溅满泥浆。我这个一直在城里长大,过惯城市生活的学生,几乎无法走这样的乡村小路,我只好在冬水田里行走。这时由另一个交通员带路,从路上又走来几个人,我们会合在一起后又继续赶路。夜幕降临,我眼睛又不好,人家早就到了宿营地,我才慢慢地摸进村里。到了老乡家,这才相互做了介绍,其中有成仿吾同志,任炳煌同志,还有一个姓戴,一个已忘记了姓名。同志相见,分外高兴。交通员告诉我们,这里已是游击区,房东非常热情地款待了我们,有酒有肉,成仿吾同志酒兴很浓,兴致极高,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大家为我们开始的新生活而干杯。当晚就睡在牛棚里面,身下铺的虽然是稻草,身上盖的虽然是草帘,但心里塌实,睡得很香。

    第二天,雨还在下,路极难走,可兴致很高。当晚到达罗山宣化店,在县苏维埃留宿。第三天,我们继续上路,县里的同志要我们骑马,我从来没有骑过马,不敢骑,其他同志也不骑,仍然结伴步行。这里距离新集(鄂豫皖苏区中央分局所在地)还有一百里路,当天行军五十里,在过界河又住了一夜。两天来由于在雨中的泥泞小道上赶路,我的两条腿已是寸步难移了。同志们决定把我留下,他们五人先走。没想到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竟然一个人落在后面。第二天当他们出发以后,我觉得很不是滋味。于是我对我那两只不听用的腿进行按摩,活动筋骨,慢慢觉得腿脚可以勉强行动了,我决定继续赶路。此时,身体虽感十分疲劳,但心情异常激动。沿路看到的是少先队的岗哨,听到的是劳动妇女的歌声,老人和孩子们的笑声,精神怎不为之一振?两腿顿感轻快得多了。经过沿途老乡的指点,肯定在晚饭前就可以赶到目的地——新集。当我进入苏区的腹地后,再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全了。

    走了十几里路之后,爬上一座小山,山梁上有三个手持红缨枪的妇女在放哨,她们笑着对我说:“同志弟坐下歇会儿吧。”看了我的路条后,她们给我倒茶,问长问短,十分热情,看到我穿的鞋子太大,帮我在鞋子上缝了两根带子,当我拿铜板给她们表示谢意时,她们却哈哈大笑觉得十分奇怪。反而以警惕的目光盘问我是从哪里来的。我说是从上海,她们说:“上海?是中央来的?”我说是的。她们不但放了心,而且更加热情,一再要把我送到新集,我婉言谢绝了。但无论如何要我装点干粮,并把我的上衣扣子重新钉好,给我削了一根柴棍做为手杖,一再叮嘱我:“好走。”对待一个路人如此体贴入微,顿时一股欢快炙热的暖流浸透了我的全身。我想,今后我就将生活在这样的“同志爱”当中,这是真正的幸福啊。

    午后,我一个人沿着山腰上的羊肠小道独自行走了三十多里路,并不觉得孤单,而“同志弟”这一新的充满阶级友爱之情的称呼,一直萦绕在我的耳际。进入苏区的第一天,就使我激动不已。这时路上走来一群年轻人,他们唱着少年先锋队队歌:“曙光就在前头”,更加使我憧憬着未来的新生活,尽管它是艰苦的、险恶的,但也是幸福的、愉快的,因为“曙光就在前头”。

    在天色将黑的时候,我终于赶到了新集(即现在的新县)。新集原是地主民团的土寨子,寨墙已经坍塌,墙基还在,有红军站岗,问明我的身份后,就领我到中央分局。在分局见到了先到的五个同志,他们让我和一位姓蔡的秘书长接了头,我把中央密写的介绍信交给蔡后,他热情地接待了我,随后带我去吃了晚饭。饭后,安排我和徐以新同志到对面的军委机关住下。在军委我见到了从徐州、蚌埠、六安先期进入鄂豫皖苏区的蔡威同志、王子纲同志。在新的环境、新的生活即将开始的时候,旧友重逢,怎不令人激动呢?我们彼此交谈进入苏区的各人见闻,越谈越兴奋。是啊,新的人群,新的人与人的关系,一句话,新人新事是那样的吸引我们,看来我们都开始热爱上这块土地了。

    苏区的生活和地下党的生活完全是两个样子。在这里,人和人的关系是同志式的兄弟般的关系,诚恳真挚,亲密无间。地下党工作呢?同志间虽然也很亲切,但由于环境的限制,接触的圈子狭小,视野不可能开阔,更不能畅所欲言,因此总觉得有点距离。可以说在我的一生中,苏区的这段生活是永远令我怀念的,我从来没有过的那么快活、那么兴奋、那么舒畅。

    从到达苏区的第二天起,清晨听到号音,住在新集的所有机关、部队、民兵,全都涌入“红场”,进行操练。歌声、口号声此起彼伏,人人热情奔放,个个心胸开朗,这里真是一座革命的大熔炉,各种私心杂念将一扫而光。我深深地感到,这才是万众一心,这样的队伍是不会被打垮的。更可贵的是苏区的所有领导同志经常和大家一起来到“红场”,进行各种活动。在活动的间隙,广泛地和群众、干部接触,谈话、散步,晚集会也是如此。节假日也要在“红场”搞各种活动,大家在一起演戏、唱歌、球赛、开运动会,官兵之间,军民之间,干群之间,毫无拘束,同享欢乐。当时我还是一个奋发向上的青年,在这滚滚的革命洪流中怎么能不激动呢?真是什么事都想做,什么活动都想参加,每天的情绪都在亢奋之中。

    三、电台还是建立不起来

    我到苏区是为筹备建立电台的。可是苏区的通讯器材奇缺,电台暂时建立不起来。于是比我们先期到达苏区的蔡威、王子纲他们首先办了一个无线电训练班,培养通讯人才,我和徐以新来后也参加了这个训练班的工作。这个训练班不仅搞无线电,也搞有线电,电话也归我们管。那时在训练班学习的学员,现在还在的有:游正刚、冯吉禄、徐明德、刘息生、陶万荣等同志,耿协祥同志也是此时来学机务并兼学报务的。担任教师的除蔡威、王子纲外,还有钱钧、戴国栋、马文波等(钱、戴二人过铁路时已经离开,不知下落)。

    在没有正式建立电台前,我参加了不少苏区的文化活动。那时在苏区搞文化活动的人毕竟很少,因此我还是省苏维埃文化教育委员会的成员,主任是中央分局宣传部长成仿吾同志兼。我曾和一个同志编了一个油印小报,取名《军事通讯》,我又当编辑又写稿,他管油印校对;另外,我还在新集列宁小学兼过音乐教员,教小孩子唱歌。再就是搞体育活动,我曾做过红场运动大会的总指挥,组织球队赛球更是经常性的活动,我那时是“红星”篮球队的队员(还有 一个“红旗”队)。而负责演剧活动的则是李春林同志(柯伯年同志之弟,以后任张国焘的秘书,在四川通江时,张国焘诬陷他反党而被杀害,这是一个很好的同志)。

    在未建立电台前,组织上要我临时在军委参谋部工作,主管谍报和机要方面的事。而电台方面的工作,只好一方面训练人才,一方面积极收集电讯器材进行筹备。在1931年活捉岳维俊(注1)那次战役中,曾缴获到不少电讯器材,同时让军委的特务队通过红安界河口的商人,到武汉为我们再购买一些。那时,如电池、变压器、电子管等重要器材,还是可以买到的。

    电台虽然建立不起来,但我们还是在军委机关找了一间房子,组装了收音机,架起天线,装好各种设备,进行收集情报的工作。开始只收点国民党中央社的新闻,由于苏区消息闭塞,在当时那也是新鲜的,经过我们分析,就可以了解到其他苏区的红军在什么地方打了什么样的仗,再作为我们的消息在小报上登出来。

    后来我们又搞了一台发报机,但试叫几次,均未叫通。直至1932 年上半年,我们占领了黄安县城,活捉了师长赵冠英,才缴获了一部不完整的电台,还是缺东少西,红四方面军的电台还是建立不起来。

    (注1)岳维俊,冯玉祥部的一个军长,被俘后为我们做了不少事,也为我们购买了不少东西,如棉花、布匹等,我们撤离鄂豫皖苏区时,被张国焘下令杀掉。

    四、苏区的第一架飞机

    未到苏区之前,我不认识张国焘。大概是到新集的第二天,我和蔡威到军委的小餐厅吃饭,见一个人正站在桌旁吃饭,他没有和我们打招呼,我们也不好问他,他只是在那里闷头吃饭。我觉得此人很奇怪,表情冷漠,也不开朗。这时一个警卫员进来和他讲了几句话,我发现他是江西萍乡口音(我也是萍乡人),就估计他可能是张国焘,可我不好问他。吃晚饭的时候我采取了主动的态度。我问他是否是萍乡人,他说是,我说我也是;他说他是北路人,我说我是南路人。他马上说:“南路五陂下宋家可是大户。”我也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北乡张姓也是个望族。”张问我:“从上海来?来了几个人?同谁一路?”我一一做了回答。张又问我:“在哪里读书?”我说:“在浙江杭州。”张说:“那是蒋介石的老窝子。”当张知道我们是搞无线电通讯工作的时候,他表示对使用无线电通讯不放心,怕敌人偷听去,我们予以解释后,他又急于想建立电台,催我们赶快搞起来。我们告诉他现在器材不全,于是他亲自把保卫局长周纯全同志找来,当面交代他要想方设法到外地去购买器材,需要多少钱就给多少钱。

    中央分局没有人管我们,军委参谋部也不管我们,我们由张国焘直接领导,他指定周纯全和我们联系,需要什么东西都由周负责。周还管我们的吃用,他把缴获的最好的手表也给了我们。当时正进行肃反(周也是管肃反的),由于肃反扩大化,常常是上午还在一个桌上吃饭的人,下午就不见了。那时有三大罪名:改组派、第三党、AB团。我、王子纲和蔡威由于刚到苏区,身上还有几个钱,遇到伙食不好的时候,我们就跑到新集的小饭铺炒两个菜吃吃。有一天,周纯全同志对我说:“小宋,你们要注意,想吃东西不要到馆子里去吃,可以买回家来吃。现在苏区有一个吃喝委员会,以吃吃喝喝为掩护,收集苏区的情报,如果有人说你们是吃喝委员会的,就不好办了。”从此我们就再也不敢到小饭铺去吃饭了。不过,这说明周纯全同志和我们的关系是不错的,是信任我们的。

    攻克黄安以后,缴获了一些电信器材,东西不少,但不配套。最缺的是电源,有发电机没有汽油,电池也难于买到。发报机中的线圈和电容器也缺,电台还是建立不起来,特别是汽油,很难搞到。恰巧这时发生了一件事,真是“天”赐良机。

    活捉岳维俊后,国民党派出一架飞机在光山一带搞侦查,由于迷航,红军从地面开枪,迫使飞机降落在新集附近,驾驶员龙文光(后改名龙赤光)被俘。飞机是老式的单座双翼机,去了很多人才把飞机拖到过界河新修的机场。有了这架飞机,军委成立了航空局,龙文光经教育释放后当了局长,政委是中央派来的钱钧同志(曾在苏联学过航空机械),并派一个班的同志日夜守护,战斗中缴获的汽油都要送到机场,因此飞机场存有不少汽油(注1)。

    一天下午,“红场”正在开运动会,我是总指挥。突然,军委副主席蔡申熙同志跑来找我,说有紧急任务,要我立刻去飞机场。原来他得到情报,龙文光要驾机逃跑。给我的任务是: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他逃跑。我思索很久,觉得最好的办法是把汽油从机场运走。蔡表示同意,并说:电台需要汽油,名正言顺。还指示我把飞机上的汽油也放光运走,他问我有什么办法。我说:见机行事吧。吃过晚饭,我带了几个战士,连夜行军五十里,到达机场后,找到龙文光,我说:电台需要汽油,蔡副主席要我们到你们这里来借,他说可以。我又说:这里只有十几桶,不够用。他说:那怎么办?我说:连飞机上的汽油也要借给我们。这时,他脸色十分难看,半天才说;你们拿吧。我说:你们帮我们把汽油放出来,他说你们自己倒吧。我一听,这不是是有意难为我吗?我的确不知道飞机上的油箱在哪里。好在我懂得一点机械,我大胆地爬上飞机,七摸八搞,找到了油箱的出口,把飞机上所有的汽油都放了出来,这次不仅解决了汽油,连机油、润滑油都解决了。我们找了百多个民工,挑的挑,担的担,把所有的油都运了回来。(注2)

    (注1)这架飞机一共飞过两次,一次是打黄安,在黄安城里甩了两颗炸弹,把城墙炸了个口子,还撒了传单,对士气鼓舞很大,老百姓都说:共产党有飞机了。另一次是在肃反时,张国焘不知从哪里得的情报,说许继慎、周淮炯(均为红军师长)要带领两个师的队伍投降国民党。许、周二师当时驻在皖西北,从新集到皖西北是四天的路程。情况紧急,决定派陈昌浩坐这架飞机赶到皖西北(商城西),调动部队,逮捕了许、周二师长,并被张国焘枪杀,这是历史上一大冤案。

    (注2)现在看来,当时龙文光并没有想跑,虽然他在政治上一直动摇,但当时情况还至于促使他逃跑。对他的怀疑,也是肃反扩大化的表现。龙文光是在我们过了平汉路,处境特别困难时跑掉的。我们到四川后,得知他跑到刘湘那里,当了航空队副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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