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菊芬

冯菊芬烈士墓

冯菊芬转移文件使用过的牛皮箱

    “我记得奶奶给我们说过有这么一个细节，小姨奶奶最后一次离开家是桃花开的时候，临走的时候折了两支桃花。这也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一个细节了，现在思想起来还能想见小姨奶奶为了革命可以英勇赴死，但她同时也有一颗作为女孩天生热爱美好生活的心。这个画面在我四十年前听到的时候就刻画在我脑子里了，至今没忘。”连云港女教师王红川口中的小姨奶奶，便是雨花英烈冯菊芬。

    在家被捕

    1909年12月16日，冯菊芬在白塔埠大埠子出生。其父母辛勤劳作，靠双手发家致富。到冯菊芬上学时，已购置土地100余亩，建有房屋20间，在村中属于富裕家庭。

    冯菊芬8岁在家上私塾，后就读于石峰市小学。1925年与表兄张鉴堂（1932年叛变）结婚。1928年春，冯菊芬和二姐冯洁冰由教师孙秉焘、葛晓天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白塔埠地区最早的女党员。在党的教育下，冯菊芬逐步认识到广大妇女在旧社会被压迫、剥削的痛苦。她不但积极地投入当地党组织领导的反对土豪劣绅和封建压迫的斗争，还常利用白塔埠逢集的机会，组织学生和青年妇女上街宣传男女平等、婚姻自由、反对封建包办的道理。由于她带头剪发和放足，本家族姊妹十几人纷纷剪发、放足，影响当地一些青年妇女也纷纷效仿，不少青年男女开始自由恋爱。

    1928年，冯菊芬担任中共白塔支部女子组的组长，带领自卫队和广大青年妇女在集市上公开举行推翻封建族权、神权、夫权的游行活动。号召区党部机关、学校老师首先带头放开自家妇女的小脚。

    党领导下的东海学生运动高涨，使反动当局大为恐慌。1929年5月底，国民党江苏省民政厅长缪斌带领军警镇压徐海革命运动，对东海地下党实行大逮捕。党组织提前得到消息，动员党员干部转移撤退，文件转移至白石岭樊家书屋存放。党内骨干李超时、叶子钧、吕镇中、惠美琬、吕继英、冯硕仁、孙秉焘等人转移，冯菊芬的丈夫张鉴堂、胞弟冯永仁、党员李秀芹根据组织安排赴上海。

    6月1日，蒋介石以“共党分子”要破坏孙中山先生的灵柩从北京移往南京安葬为名，下令各地捕杀共产党员及一切嫌疑分子。从清晨起，东海城四门紧闭，全城戒严。几百名警察荷枪实弹，按预定黑名单，在城区进行大搜捕。

    6月2日凌晨，天还没亮，搜捕冯菊芬的人就急促地拍打冯之缮家大门。留下处理遗留事宜的冯菊芬，闻声而出随即被抓。冯菊芬和父亲，以及弟媳李韵华，共产党员陈秀夫、李成章、周恒晋夫妇等近10名地下党员，学生李运华以及几十名同情革命的党外人士被捕入狱。第一个被审的就是冯菊芬，面对严刑逼供，她矢口否认自己是共产党员。据冯若愚回忆：“我亲眼看到敌人用香熏她的鼻子，但冯菊芬始终没有承认，一再回答不知道。敌人给她上了脚镣。”

    经组织营救，冯菊芬被宣布“无罪释放”。1930年5月初，冯菊芬等人离开清江监狱。4日，刘瑞龙、冯菊芬、冯若愚、周恒晋四人在公园里合影留念。

    转赴上海

    1930年5月上旬，冯菊芬从清江监狱回东海后，即与冯硕仁赶到樊家书屋取回秘藏文件，月底赴上海。由党组织通知张鉴堂去找她，张见了冯菊芬，仍装作和平常一样。谈到李秀芹，张鉴堂说：李秀芹因他身怀有孕四五个月了。冯菊芬当时没有反对，更没有吵嘴。她以党的利益为重，正确处理个人问题与革命事业之间的关系，投身于革命事业中。

    很快，中共地下党组织通知冯菊芬到上海杨树浦江苏省委训练班学习。在这里，冯菊芬接受全面的教育，如饥似渴地学习革命理论。1930年4月，省委任命李超时为红十四军军长兼政委，任命刘瑞龙为通海特委书记。红十四军失败后，刘瑞龙来到上海，化名李也萍，为了安全和迷惑敌人，出于革命工作需要，经李超时、吕继英夫妇撮合，冯菊芬与李也萍结为革命伴侣。

    7月，冯菊芬学习结束，江苏省委指令她赴南京军委机关担任掩护工作，参与南京暴动的准备。临行前，冯菊芬与李也萍相约在浦滨见面，相互勉励，依依惜别。冯菊芬改名“冯爱萍”，以志永念。

    血洒金陵

    1930年6月11日，中共中央布置武汉、南京等中心城市举行武装暴动，以促进全国革命高潮的到来。7月14日，江苏省总行动委员会成立。经组织派遣，冯菊芬、何月芬与傅天柱、胡悦丰临时假扮夫妻，以便建立南京军委机关，做兵运等秘密工作。

    在南京，冯菊芬参加过挖地道、搞爆破等行动。曾在国民政府附近茅屋内开挖地道，打算以炸药爆破国民政府，计划事泄。8月7日，中共南京市委交通员鲁达卿被捕叛变，出卖大批同志。他“情愿捕拿共党立功自赎”，供出冯爱萍（冯菊芬）、何月芬（吕励之）等人，并供出她们的住所。国民党当局“按址缉拿”，“在一理发馆楼上”，冯菊芬等人被捕，转押首都卫戍司令部。

    敌人几次以重刑逼供，要冯菊芬交代中共南京市军委的情况，以及刘瑞龙等人的隐匿处。冯菊芬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但她咬紧牙关，坚贞不屈，以一个共产党员的钢铁意志挺住了敌人的折磨摧残。据惠浴宇回忆：“在监狱里见到她时，这位在我们家乡一带以才貌双全著称的女子，已经被折磨得瘦骨嶙峋，只剩一口气了。”难友们钦佩地称赞她“真乃女中豪杰”。当敌人看到从冯菊芬身上什么也得不到，无计可施时，就疯狂地举起了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