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氏家谱》二修卷四在详细引录了《丧礼》、《祭祀》之后,绘制了8幅服制图,即《丧服总图》、《为本宗九族五服图》、《妻为夫族服图》、《妾为家长服图》、《嫁女本宗降图》、《外亲服图》、《妻亲父服图》、《三父八母图》;同时,逐图、逐条作了解释、说明。
丧服制度并不是韶山毛氏家族的发明,也并不限于毛家独有,《服制解》中说:“道光初年,重修《大清通礼》……”
可见,毛氏服制是从清代礼制中直接拿过来的,而丧服制度的产生远在清代之前,堪称源远流长!
丧服,指人们为哀悼死者而穿戴的衣帽、服饰。丧服制度则是依据生者与死者关系的亲疏贵贱而制定的一套严格的丧葬等级制度,其内容包括亲属间的丧服、不同等级间的丧服和一般无亲缘关系的成员之间的丧服三大类。
从现有的文献资料来看,丧服礼俗大约起源于西周、春秋之际。与丧礼的产生一样,它的出现也是源于祖先崇拜的一种宗教行为,其原始意义是基于对鬼神的恐惧心理。
我国虽然在旧石器时代晚期,即已出现原始的丧葬礼俗,但丧服的出现却比丧仪的产生要迟得多。夏商时期,未见有丧服载诸文献,直到西周末才出现有关丧服的文字记载。
儒家经典《仪礼》、《礼记》、《周礼》这“三礼”中,《仪礼》、《礼记》对丧服制度有详尽的记载和论述,《仪礼》17篇,有专篇论“丧服”,《礼记》49篇,专辟《曾子问》、《丧服小记》、《杂记上》、《杂记下》、《丧大记》、《奔丧》、《服问》、《闲传》、《三年问》、《丧服四制》11篇,专论丧服制度;《檀弓上下》诸篇也有涉及。无疑,韶山毛氏家族丧服制度,正是本于儒家经典的。
丧服制度的核心是“五服”,通常所言“五服之内的亲戚”即指此。五服即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这是人死后穿的五种丧服,分别由斩衰布、齐衰布、大功布、小功布、缌麻布制成,这五种布的区别在于质料由粗到细,以暗寓由大到小之意。
(一)斩衰服,为丧服中等级最高的丧服,服丧三年,子女为父服孝,诸臣为天子服孝,妻、妾为夫服孝……均着此服。《毛氏族谱》载:“用至粗麻布为之,不缝下边。”
(二)齐衰服:丧服的第二等级,服丧的时间有三年,一年(又称“期”)、三月(《毛氏族谱》只载一年的杖期,不杖期和五月、三月,而无三年这一种)。
(三)大功服。丧服第三等级。
(四)小功服。丧服的第四等级。
(五)缌麻服。丧服的第五等级。
《仪礼•丧服篇》所描绘的宗亲丧服系统和丧服制度是一个严密的、有机的、完整的组织结构和制度,它是人类文明史上罕见的“杰作”。然而,这种“杰作”,不过是作用于生人与死人之间,其意义仅在帮助统治者以等级制度维护历时数千年的封建制度中起过重要作用。
而作为韶山毛氏家族,也严格地遵循着毛氏得姓之初即已形成的宗法制度和由此派生的服制,这当然不能武断地认为其目的便是维护封建制度,但也毋庸讳言,毛家之所以要将这一整套东西移植到韶山冲,的确是从“敬宗聚族”的意头出发的,客观上对于巩固封建的政权、族权、神权、夫权,亦即整个的封建制度是起了作用的。
本书之所以要引述《毛氏族谱》中有关丧服的记载,不仅在于,丧服制度集中反映出韶山毛氏家族本质特征的一个层面,而更在于,恰恰是这个家族中诞生的巨人毛泽东,领导中国人民,从根本上彻底砸碎了这部已禁锢民众数千年的“精密仪器”,使封建制度土崩瓦解。
毛泽东的这种公然破坏,可以用“反叛”、“革命”等等字眼来形容。而必须指明的是,这种“反叛”、“革命”,是从他个人、他家庭、他的家族与家乡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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