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引子
“人皆可以为尧舜”是孟子的名句,也是千百年来口耳相传的圣贤箴言。
孟子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每个人都有成为圣贤的潜质和可能性,关键做好选择、修为和努力,就有可能成为象尧舜那样的人。毛泽东诗句:“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很形象地诠释了这句话。六亿人都在向尧舜学习,争做尧舜那样的人,那场景是很动人的。
那么,人们为什么要以尧舜为榜样?尧舜为什么成为人人都敬仰的偶像?尧舜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或者是什么样的神?如果是人,他又是哪里人?多少年来,不但史学家、考古学家不断在探索着,就是平头百姓也从来没有停止过这样的询问。因为人们都在问着这样三个问题: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我们要到哪里去?尧舜是四千多年前的人物,我们从他们那里来的吗?同时又问:我们要到哪里去?我们的未来在哪里?
这是灵魂的考问,这是历史的考问,这是所有人都要回答的问题。社会越发展,科技越发达,人类越要回答这个问题。西方哲学家,早就指出,人类要想在21世纪更好地活下去,必须向东方的孔子学习智慧。因为科技,特别是人工智能、机器人的迅猛发展,以及人类思想观念无节制的变异,种种人类生存的道德伦理逐步在消蚀,所以西方的有识之士向人类发出了警告,要想更好地活下去必须要向孔子、尧舜这样的明德之人借鉴生存智慧,构建起人类共同遵循的道德体系。
世界上总有那样一些人,他们在不停地探索着追寻着,就像探索追寻宇宙、人类起源那样。在舜山脚下,就有那样一些人,他们在追寻着尧舜的足迹,因为司马迁在《史记》里说:“天下明德,皆自虞舜始”,他们在追寻“明德”的源头,追寻着“明德”的创始人,追寻着虞舜的身影——哪怕是虞舜作为一个神的身影。
我把他们称为那些追“舜”的人……
二 舜山脚下的小镇
人民总在创造新的历史,历史也总在创造新的人民。改革开放的数十年里,中华儿女艰苦奋斗,初步建设起一个富强的中国,也造就了一大批企业精英,他们推动着中华民族复兴的步伐,他们的功绩值得大书特书。
常州的民营企业,江苏九洲投资集团经过近四十年筚路蓝缕、孜孜不倦的努力,建立起了一个较大规模的企业王国。 他们完全可以求稳守业,或者向城市建设的诸多方向发展。可是他们要去攀登新的高地,到农村去建设新农村去。
舜山北不到江阴,东不着无锡,西距常州城也有三十公里路程,是名副其实的穷乡僻壤。九洲集团掌门人刘灿放,为什么要投资几十个亿,在舜山脚下建设一座小镇呢?这个投资是有很大风险的。
但当你听完刘灿放的一番话后,也许会明白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也许就会理解他的经营理念,以及他抱有的家乡情怀。
刘灿放说:“要说条件,我现在有吃有住有穿有用,不需要再这么辛苦了,但还是想为家乡做点事。
第二、国家现在提出全面发展新农村经济的战略,这是基本国策。我们要响应国家号召,以振兴农村经济为己任。我是从郑陆农村走出来的农民,应该有回报家乡振兴家乡农村经济的心。 舜山是郑陆的风水宝地,圣贤之地,投资舜山小镇是践行乡村振兴战略。
第三、国家提倡全面振兴农村经济,强调一个“全面”,建设舜山小镇,不是扶贫也不是简单搞一个美丽乡村,也不仅仅是改善生态环境,更重要的是振兴产业。 不仅是输血,而是要赋予造血功能。 挖掘活水源头,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坚持可持续发展。所以我也不是盲目投资,企业是要讲效益的,不算经济账企业一天也活不下去,但搞企业不能只算经济账,不算社会效益账。九洲的宗旨是服务大众,发展自我,利他才能利己。一个企业如果不能继续为社会、客户创造价值,它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九洲的投资理念是没有投入就没有产出,没有社会效益就没有经济效益,没有品位就没有价位。”
经过一千二百多天的日夜奋战,一个集康养、文旅、产业为一体的舜山小镇在2024年4月27日开镇迎客了。
舜山小镇总投资40亿元,以一二三产业联动发展,业态涵盖衣、食、住、行、 乐、教、文、康、休、养十大休闲要素,还引进了渔光发电、水产育种等项目。 季子书院、舜园、乡村影院、舜山自然农场、猪猪乐园……成为产业发展、江南风光、历史文化相结合的城市乡村休闲度假目的地。
舜山小镇,靠舜山而建,依舜河而筑, 粉墙黛瓦、广袤绿野、阡陌交通、实是现代式桃花源。

舜山也称舜过山,海拔仅115米,但自古以来称为高山。明代编写的《毗陵高山志》传世于今,这是古人为纪念舜帝取“高山仰止”之意而命名的。自古以来就代代相传舜帝来到这里,在此躬耕,教化百姓,至今仍遗留着舜河、舜桥、舜庙、舜田、舜井、老舜河(三山港)许多古迹。 司马迁《史记》说:“天下明德,皆自虞舜始”,明确指出了舜帝是中华民族从愚昧向道德文明转化的奠基人。后来的孔子、季子等诸多圣贤的儒家思想都来源于舜帝。,这些道德伦理滋养哺育维系了中华民族几千年文明进程,至今乃至未来,仍有它科技都无法替代的意义。
在建设舜山小镇时,刘灿放就一再提出,要依托舜山、舜帝深厚的文化积淀,挖掘舜帝“明德”宝藏,打造小镇的“德文化”。建立企业的德文化,是刘灿放一贯的思想理念。他经常说:“美好人生三大求,一曰立德,二曰立功,三曰立言。立德做好人、立功做好事、立言说好话。积善积德,追求真善美,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优秀品质。”
他还说:“小富靠勤、中富靠智、大富长富靠德。”九洲要打造舜山小镇,要实现百年九洲,最后要靠德。挖掘提倡舜帝季子的德文化内涵,正是九洲人,生发自我,生生不息的精神源泉和不竭动力。
说来也很有意思。舜山小镇刚开工时,刘灿放就提出目标:舜山小镇“一年建像样、二年大变样、三年成榜样。”而据《史记》记载,虞舜“一年所居成聚、 二年成邑、三年成都。”今人和古人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也许是舜帝的信仰和德行与今人一脉相承,他的明德思想跨越四千年时光仍在恩泽后人,给人以灵感。 这真是“人皆可以为尧舜”也 !
在舜山还有一位圣贤,那就是常州的人文始祖季札。2600年前,季札三让王位来到当时的古延陵,史称“延陵季子”,他仰慕舜帝,选择到舜山脚下扶犁躬耕,教化百姓,季子讲诚信的故事是家喻户晓的。明德包含了诚信,诚信体现了明德。因此,刘灿放提出了舜山小镇打造“二圣”文化高地, 要求把虞舜的“明德”和季子的“诚信”作为舜山小镇的核心价值观,给舜山小镇注入新的灵魂,赋予新的生命力。
于是,“二圣”文化的标志性建筑逐步呈现出来了,一座30米高的舜帝铜像耸立在建成的舜园内,建起的大桥命名为舜河大桥。
季子书院和季子雕像也完成了。各种舜帝和季子文化元素都在舜山小镇各个部位体现出来。
但是也有一些人持不同看法。他们似乎认可季子,因为历史清楚的记载,季子是一个真实的人,而对弘扬舜帝的举措不以为然,认为三皇五帝是无中生有虚构的神话,有关舜帝的传说,只是传说而已。
其实这些不同看法不是现在才有,早在上世纪二十年代就有史学家中的疑古派提出三皇五帝只是战国至汉唐儒家“层累”建构,只是一种神话。1909年日本有一个史学家,也提出看法,认为三皇五帝尧舜禹是周代人编造的政治寓言,并非真实存在的个体历史人物。
这就引起了刘灿放和舜山小镇建设者们的困惑、好奇和思考,提起了探索一番的兴趣。刘灿放凭直觉认为舜山有这么许多舜帝的遗迹,史书又有三番五次的记载,决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一定有它内在的原因,这些遗迹和历史记载决不会空穴来风,无中生有。既然我们在建设舜山小镇,也不仅仅建造几栋房子就算完成任务了,挖掘历史文化内涵同样是一项重要任务。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和专家们学者们一起来做一番探寻呢?
三 追寻虞舜的足迹
对去追寻虞舜足迹的想法,又有人提出了质疑:“寻找虞舜是不是真有其人,有什么意义吗?”又有人说:“那是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的事。 ”
但刘灿放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能弄清楚虞舜是真实存在的人,还是后人想象出来的神,这牵动着每一个中国人对自身根源认同。虞舜如果只是人们想象构建出来的一个文化象征符号,那就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神话。如果虞舜确有其人,那就是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有血有肉的真实人物,就是我们的祖先。我们都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这是几千年的乡愁,是每个人都有的寻根问祖的情结,如果说这也没有意义,那也没有意义。那么这么多的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苦苦追寻的那些东西,又有什么意义?
同时刘灿放还认为,我们挖掘历史文化的宝藏,追寻虞舜的足迹,这个过程就一定会给我们带来新的发现,对虞舜一定会有新的认识。人类每一次探索总是向真相和真理更接近一步,这对我们提高民族自信、文化自信、民族认同是很有意义的。
其实中国最早的史书《尚书》早就记载舜姓姚,又名重华,史称虞舜,是上古时期部落联盟的首领。最新的考古研究发现也已经完全改变了三皇五帝是虚构的论点,科技手段解读了中华民族血脉里的基因,但还是有一些民族虚无主义者,他们宁愿相信三皇五帝之一的虞舜是虚构的,而不愿意相信历史上确有虞舜这个人。
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课题,也是一个颇具挑战的难题。这不是刘灿放和舜山小镇建设者们所能解答的。自刘灿放和常州图书馆的文史专家王继宗交谈讨论后,似乎透出了破解这道难题的一线曙光。
王继宗告诉刘灿放,他关注研究虞舜已经有好几年了,手上积累了不少史料并已经有重大发现,判定虞舜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而不是传说中的神。虞舜出生在浙江余姚上虞,虞舜的母亲叫“握登”,各种史书上都有记载,上虞的地方志书上也都有记载。
这些介绍让刘灿放的眼睛一亮。对一般人来讲,这些历史故事也只会漫不经心地听听而已。但刘灿放听得十分认真,他不停地倾听着、询问着,王继宗又讲了许多有关虞舜的历史记载,有书名,有作者的原话,还有古地图的对照,这不是演义,也不是小说,也不是神话传说,而是由史料作为依据的严肃的话题。刘灿放敏感地意识到这些专家的研究有助于解开对舜山舜帝的一些困惑和质疑,是很有意义的研究。
没过几天,刘灿放亲自到图书馆和王继宗商讨,提出由他来开展这项研究工作,写一本考证虞舜的书,费用由九洲集团来承担。
接着又进一步商讨书的构想。王继宗对刘灿放说:
“我以前已经有一本关于延陵舜迹考的书了,如果再写就像炒冷饭”,刘灿放说:“你要写就要放到全国范围里去考证,不要局限在常州或舜山一个地方,要把范围放大,因为虞舜是中华民族三皇五帝之一,他的历史足迹、传说和记载遍及九州。这样的追寻才更有说服力。
王继宗说:“那我根据你的意思,把原先的题目改一改,把“延陵舜迹考”改为“舜迹延陵考”。 舜迹延陵考的内涵远比之前的“延陵舜迹考”要大。虽然仍可考常州延陵的舜迹,但不局限在这一区域的舜迹了,还要扩展到对虞舜老家浙江上虞的虞迹考察,乃至全国各地的舜迹的全面考察。”
刘灿放对王继宗说:“这就要把虞舜从出生,来到延陵舜山,再到山东到山西,这些地方的舜迹一直到最后终老湖南九嶷山下的一生都纳入考证的范围,不要人为地去设限,也就是说以研究考证虞舜在舜山躬耕的足迹为契机。考证虞舜作为一个真实的人的足迹,打破三皇五帝是虚构神话传说这样一种认知,将对中华民族几千年历史的认识做出一大贡献,要放在这个格局上来考察研究。”
王继宗也说:“如果只考索常州一地的延陵舜迹便会孤证难立。 今番对浙江上虞舜迹和全国舜迹的考索,便是双证并峙、梳理清楚全国的舜迹才是根本,这便是我们应该努力的方向。 ”
刘灿放补充道:“我了解到,有专家向中央领导提交了一份研究报告,报告题目就叫“尧舜禹并非传说”,中央领导在上面批示说,这一研究很有意义,要求历史学家和考证考古学家继续努力进行研究,我认为我们的这项工作是很有意义的……”
四 地名打开的窗口
虞舜按历代史书记载是距今4200年前的人物。尧舜禹的事迹主要记载在中国最早的史书《尚书》中。这些文献在后世还被质疑其真实性,认为其中有大量神话元素,更多的只是象征意义和道德教化的功能,口耳相传中不断被加工而逐渐形成带有传说的版本,使得既有历史的真实性,也有神话的虚构性,让人半信半疑,真假难辨。
这些史实记载和神话传说交织在一起,史料浩如烟海,令人扑朔迷离。如何从这些海量的史料传说中爬剔分辨去伪存真,揭示并找出历史的真实的一面,这需要有严肃的科学态度、严谨的学术方法、合理的逻辑推论,但绝不是主观臆测,从而得出令人信服的结论。
从哪里入手呢?史书对2600年前的季札有比较详细的记载,而4200年前的虞舜几乎没有文字记载可查。王继宗苦苦思索着,中国的史学泰斗钱穆的话点醒了他的思路。
钱穆早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就指出:“治古史考详地理是一绝大要端。春秋以下尚可系年论事,春秋以前年代既渺茫,人事亦精疏,惟有考其地理,差得推迹各民族活动盛衰之大概。”
这段话指出:以探究地理、地名来探究古史是治古史的重要路径。钱穆指出,春秋以来,基本上有史书参考论史,而春秋以前基本上没有史书可参考,年代又久远,人事活动的记载也十分缺乏。 只有从考证考察当地留下来的地理地名的变迁,才能推断出当时当地民族活动,朝代更替兴衰的大概面貌。
王继宗顺着这个思路,进入了国家地名信息库,充分利用新时代才具备的而此前未曾有过的“文献数据库”检索的便利条件,查找与“舜”有关的地理、地名信息和变迁关系。又采用一系列前人没有条件做到的而本时代才有可能有的“集古方志文献大成”的数据库,结合其他有关历史文献考辨,对舜的出生地和一生行迹进行了较为全面较为详细的综合梳理,这样的梳理令人惊喜。他发现,全国仅八个省份有舜迹的记录。按理说,如果舜是“神话”,那全国各地都会有虚构记录,现在全国各地仅8个省有舜的地名事迹,便可证明舜这个人确实只到过这8个省,而没有到过其它的省,从而可以认定舜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而非虚构的神话传说中的人。
这是一个符合逻辑的合理推论。如果舜是虚构的神话人物,何以全国其他省份就没有一个去虚构这样一个神话人物呢?
为了进一步证实虞舜是一个真实的人,他又从虞舜在这八个省份的地名遗迹梳理出舜的人生轨迹,结果发现,把今人新造的地名剔除外,凡是虞舜相关的地名数量排名分别为山东、湖南、浙江、江苏、山西、安徽、河南、湖北,再结合史书及其他史料勾勒出舜一生的人生轨迹,是浙江——苏南——安徽——山东——河南——山西——湖北——湖南。再进一步描述出舜更具体的足迹所达处。在浙江绍兴余姚上虞出生——青年时到江南后来称为舜山的地方躬耕——青壮年经安徽到山东济南教化而成为一方长官——到山西,尧考察多次后把王位禅让于舜——舜巡游经湖北到湖南,在湖南终老葬永州九嶷山下,即今存的九嶷山舜帝陵。
王继宗还从江南浙江的舜山、舜水、舜城、舜村都不以“王”冠名,而到了山东、山西那地方有关以舜命名的山、水、城、村都冠以“王”来推断舜在江南、浙江还没有成“王”,而到了山东、山西就已经以王称呼了。这是舜逐步由部落联盟首领向更高一级的部落联盟首领升级的标志。 这种推论符合钱穆“治古史考详地理是一绝大要端”的思想。
王继宗以国家地名信息库与“舜”相关地名检索为基础,结合有关历史文献考辨大量征引古代全国总志、所在省份的通志、当地的府县志来做佐证,做到古今纵向的印证,各地横向的补充参证,虽然有的尚有龃龉之处,但按照历史唯物主义观点辩证地看,他的考证已经为虞舜作为一个真实存在的人的论点,提供了切实可信的论据。
事实上,近几年来随着考古学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历史学家都倾向于认为尧舜禹时代是真实存在的,例如陶寺遗地的考古发掘,为尧舜禹时代的存在提供了重要证据,陶寺遗址中发现的朱砂书写的文字碎片,被认为可能与尧舜禹有关,为尧舜禹历史真实性提供了支持。

五 舜迹遍布非传说
以地理地名为要端,梳理出舜一生的人生轨迹后,作者进一步梳理考证舜在每一个节点(地方)上的事迹,结果发现舜到过的地方都有舜的实迹记载。例如,在舜出生的浙江上虞和周边有许多舜的记载。 在他躬耕的常州地域,有实迹记载。在安徽,舜人生的第三站有实迹记载。山东是舜在那里较长的地方,那里有舜在此地进行“耕、陶、渔、作、贩”的史实记录。还有舜从事兴修水利工程、放牧狩猎的记载,特别是舜从山东到山西,得到尧的重用的一段经历,都有实迹记录。这些记载都可见于中国各种史书典籍之中,如《史记》、《水经注》、《吕氏春秋》、《孟子》、《韩非子》、《墨子》等大量古籍,作者在这些浩如烟海的史籍中梳理,得出了虞舜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而不是虚构出来的象征符号。
《史记》说舜“一年而居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又言舜“每徙则百姓归之”。《 管子》说“故舜一徙成邑,二徙成都,三徙成国”都说明舜每迁徙到一地便开启“三年成都”的模式,其影响力不断扩大,凝聚力不断增强,追随拥戴舜的人越来越多,后来迁徙到黄帝的故乡寿丘旁的邓虚时已有十万家,尧看到舜的德行功绩后,就有意把王位禅让给他。在山西的蒲坂建都,舜也成为了天下拥戴的天子。
作者在梳理探索过程中不断在思考一个问题,人们为什么一提到舜的地名与遗址遗迹或记载,便会下意识的冒出其为虚构的想法,这是与西方史学家和民国时期的“疑古派”,否定中国夏商以前的历史有关,与他们否定中国的三皇五帝存在有关。他们把三皇五帝认定为神话人物,甚至说出“大禹是一条虫”的荒诞怪论。他们以否定中国古史,包括中医在内的中华文明史,以中国“无夏论”和“夏代历史不可知论”来冲击抹杀中国社会大众的历史认知。
作者还进一步认识到,三皇五帝尧舜禹的事迹被广泛地载于史册,其中对远古时代先王故事的流传记载难免会产生讹变,出现文字上的差异,这是正常现象。另外,中国地域广大,文化多元,后人从本地出发,附会神话传说都会产生歧异矛盾,可是相同点、没有争论点实在更多,可“疑古派”极端夸张它们的歧异矛盾,却对很多相同点却熟视无睹,漫无别择,一古脑儿把它们送到神话的保险箱里封锁起来,不让历史的工作人员再去翻检发现。疑古自有其进步的意义,但由疑古而疑古史,由疑古史而全盘否定中华文明史,其偏片面性也是显而易见的。20世纪90年代,随着考古材料,特别是出土文物资料日益丰富。 李学勤先生就呼吁“走出疑古时代”,提倡“把文献研究和考古研究结合起来,开拓出古代历史文化研究的新局面,对整个中国古代文明作出重新估价。 ”
事实上,考古已经证明夏、商、周是实在的朝代,夏祖是禹,禹是舜禅让他的。舜是尧禅让他的,传承有序。如果疑古派还是一味疑下去,否定这段历史,倒显得有些偏执了。治古史也需要有“实事求是”的态度,如钱穆“以考详地理是一绝大要端”就是一种实事求是的态度。对古籍经典史书记载,也要抱实事求是,具体情况做具体分析,达到去伪存真的目的。例如《史记》记载“舜, 冀州人”,(山西)而孟子称“舜生于诸冯,迁于负夏,卒于鸣条,东夷之人也。”这两种不同的记载就需要进行分辨,结果发现,舜因为在冀州(山西)有82年,故而把舜当做冀州人了。而孟子说的生于诸冯,是指山东荷泽地区,因为舜到过的地方,他的功迹影响广泛,便都以和他有关的名字命名,就有好多相同的地名。正如“历山”,就有好几个地方都有历山那样,打渔之泽皆名雷泽那样,诸冯这地名有好几个地方都有。还有一个现象,后来各地的纪念建筑物比以前的更大。作者根据大量史料比对,认定浙江上虞的诸冯才是真正的舜出生地。这些实事求是的分析、梳理是符合逻辑推理的。
六 虞舜是人不是神
既然有人认为中国的三皇五帝是虚构的神话,那么自然就有人把舜当作神话中的一个神来看待了。王继宗认识到,如果找不到让所有人都信服的证据,必将陷入到新一轮的争论泥潭之中,而且即使证明舜不是一个神,而是一个人。如果还没证明他是哪里人的话,还会陷入山西人说舜是山西人,山东人说舜是山东人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泥潭中。 作为文献学出身的王继宗,必须要用严谨的学术态度,用所学的专业知识,来破解这道历史遗留下来的谜题。经过翻阅无数的史书典籍,又进行实地考察,他终于找到了一把打开这扇大门的钥匙,这就是虞舜母亲握登。
王继宗在大量史书中发现都记载着,舜的母亲叫“握登”,他又认真钻研全国的地方志文献,又发现全国古方志中,记载舜母亲握登的实迹仅浙江上虞有,其他地方的志书要么没有任何记载,要么虽提握登之名,但却有名乏实(即有空名而无实迹记载),唯独浙江上虞古方志中有舜母握登不止一处的实在遗迹,即安葬舜母的握登山,上有祭祀舜母的“圣(舜)母庙”,山下有舜母见虹而生舜的“虹漾村”,村口有虹光映照河岸的“赤岸”,生舜的墟落“姚墟村”,此村因舜诞生时的虹光因而得名“虹漾村”,其村所在的山本名“姚丘(墟)山,也因此得名叫“虹漾山”。又因舜很小时,母亲握登就逝世并安葬在此山,此山又得名叫“握登圣(舜)母山”。山旁的树林名叫“谷林”, 这些在史书和地方志上都有记载。上虞这些遗迹,特别是舜出生地的“虹漾”、“赤岸”这两大实实在在的遗迹,在全国其他地方无记载。这无可辩驳地证明上虞的“姚墟”虹漾村就是舜母生舜处。在全国诸省毫无生舜记录记载的情况境况下,无疑舜母握登是上虞人。在远古时代,由于生存环境的限制,握登不可能长途迁徙离开上虞这个地方。 故认定“舜生在上虞”,“舜乃上虞人”的结论不容怀疑!
虞舜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神”也必定可以认定下来,不用再半信半疑了。
事实上,《史记》早已记载。《史记正义》考证:《会稽旧记》云:“舜,上虞人,去虞三十里有姚丘、即舜所生也。”又引《三海经》:“县西南四十里有虹漾村……旧志为握登生舜处。”《竹书纪年记:“舜母曰握登,见大虹意感而生舜于姚墟。”晋代《帝王世纪》标注更清楚,其文云:“瞽臾妻曰握登,陶唐之世,握登见大虹意感而生舜于姚墟,故姓姚氏。”作者在排除了其它地方有关“姚墟”、“诸冯”为舜出生地的可能后,最后判定浙江上虞的诸冯,才是虞舜真正的出生地。
要证明舜出生地,有一个铁证,就是“指石”,立于今浙江绍兴市上虞区上浦镇,几千年也不曾移动。《太平御览》引晋周处《风土记》曰:“舜,东夷之人,生于姚丘,妫水之汭,指石之东……对小江北岸临江上,上有立石,所谓指石也。”而其它地方哪有这指石呢?
现在,我立于指石前,向东看到原名姚丘今名虹漾村的村落,又站到安葬舜母握登的握登山上,俯看山下300米处的虹漾村,坚信这里就是4200年前舜的出生地。再朓望不远处7000年前的河姆渡遗址和5500年前的良诸遗址(历史上一直称这里是蛮荒之地)坚信长江流域和黄河流域同为中华民族远古文化的发祥地。

作者在指石前留影
那么,认为虞舜不是一个真实的人,而是虚构神话中的一个神的论调,就可不攻自破了。
其实,中国人造神思维有一个规律可循。中国人创世思想特征是,总是从他们熟悉认识的物体去创神。通常先是确有这样一个人,后来把他神化,造成了一个神。 关羽本来确有其人,后来神化为一个“财神”;秦琼也确有其人,后来造成一个“门神”;岳飞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却说是天上的一个大鹏化身; 耶稣是一个真实的人; 释迦牟尼也是一个真实的人。总之,无论是把人神化为神,还是神下凡变成了人,都离不开真实的人。我看今天的伟人两千年后,涂上了神秘的色彩,后来人也分不清他究竟是人还是神了。根据这个思维逻辑断定,虞舜本来是一个人,后来慢慢的把他神化,让人分不清他究竟是一个神,还是一个人了。
事实上,孟子早就认定舜是人,而不是神。孟子说:“舜,人也;我,亦人也。舜为法于天下,可传于后世。我由(犹)未免为乡下人也。则可忧也,忧之如何?如舜而已矣。”
七 追舜者向往尧舜
孟子以上说的这句话,意思是说,舜是人,我也是人,我也可以思考,我怎么思考?要象舜那样思考,做舜那样的人。
这不就是孟子“人皆可以为尧舜”的思想吗?
古人说:“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先哲又说:“先天下之忧而忧”象舜那样多为老百姓着想,不也可以成为尧舜那样的人吗?
有一个消息是这样说的:星云和尚最后还能说话的时候,对他的弟子说:“你们不要烧我,我没有舍利子”。结果弟子为了得到舍利子还是把他烧了,捡到了25颗舍利子。但这不是星云的本意,星云的本意是,你们不要看重我的舍利子,重要的是你们要传承和实践我的佛法。
这个故事提醒了我,我揣摩那些追“舜”的人,他们追“舜”的目的,并不是以最后是否追到为最终目的,而是从内心有一个出发点,就是传承和实践舜的忧民思想,学习舜的明德理念。正如九洲集团董事长刘灿放在《舜迹延陵丛考》首发式上最后说的话:“我们不要纠结舜帝究竟在舜山呆了几年,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那就是钻牛角尖了。我们重要的是通过探索,在探索过程中了解学习到舜帝的精神,滋养我们的德文化……”
佛教界也有一种说法:“我即是佛,佛即是我,佛是原来我,我是未来佛”。如此想来,人皆有成佛的可能。这和“人皆可以为尧舜”不是同一个意思吗?如此想来,舜那个时候,虽然还没有“佛”这个名字,但舜事实上已具备了佛的品质,我们当以圣人敬仰他,当以佛那样膜拜他。舜的“明德”永远恩泽万民,佛的心愿永远普渡众生。让我们在舜帝像前祈福吧!
我再三表达我敬佩那些追“舜”的人,他们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精力在漫长的历史长河里摸索,无怨无悔,永不放弃。把常州从季札2600年的人文历史,向前推到了4200年的虞舜的人文历史。何止于此,他们把中国三皇五帝是神话传说的妄谈,拉回到人间现实中来,使我们能触摸到他们的双手,面对面的看到他们的眼睛。
100万字三本厚厚的《舜迹延陵丛考》不会白费,人类收集梳理几千年来的史料典籍的功夫不会白费,人类每一项探索发现都向真相和真理更接近一步。
我再三表达,我敬佩那些追“舜”的人,他们守望中华民族的文明之光,再次擦亮四千多年前舜帝点亮的明德灯塔,让这座灯塔继续照耀着子孙后代更好的活下去。
我再三表达,我敬佩那些追“舜”的人,他们抱着一种“人皆可以为尧舜”的信念,捧着一颗“不能至,向往之”的热烈的心,努力着做一个象尧舜那样的人。
追寻虞舜的足迹,也许别人不理解,但刘灿放自己心里知道其中的意义。最后让我用刘灿放撰写的,挂在舜山小镇万怡酒店门前的四句话来结束本文吧,
拜望舜过山,历耕四千年。
问道虞舜圣,兴续君自知。

作者陆林深与绍兴市上虞区虞舜研究会会长吴宝炎(右)在虹漾村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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