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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贵的亲情和友谊——北京朋友圈为英年早逝的梁其望举办追思会(组图)
2017-05-29 18:03:58
作者:黄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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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其望”与会者合影

签到处

其望儿子壮壮主持追思会

会场

会场

其望挚友张北英介绍来宾

放映影视《怀念其望》,介绍生平

母子情深

军人之家的父母从小言传身教严格要求。

上小学时的梁其望,摄于马列学院一分院。

北京育英学校第九届六年3班毕业照。后排左4为梁其望,左3黄坚。

中学时代(八中、41中)的梁其望

文革中的其望(中)

参军时的全家合影

送别(前排右一陈小鲁,右二其望,后排左二黄坚)

其望在部队

其望在首钢(后排右五)

梁其望王蕾伉俪

其望和儿子壮壮

王蕾发言

其望二妹炜华发言

其望好友陈小鲁发言

其望41中同学李宝琛发言

其望挚友何迪发言

其望的儿子梁天量(壮壮)和儿媳佩琳是志同道合幸福的一对儿

与会八中同学合影,左起:黄坚、陈小鲁、王小民、刘晓峰。

再叙前缘

    中红网北京2016年11月9日电(黄坚)一个年轻人在刚记事儿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他多么想知道父亲——梁其望是怎样的一个人啊!2016年10月30日,是梁其望逝世30周年的日子,为了纪念他,也为了让儿子壮壮深刻的了解自己的父亲,其望的夫人王蕾在亲人及好友们的提议和支持下,在今天邀请了许多其望当年的同学、朋友、同事举办了“怀念其望”的追思会。

    梁其望1948年出生在一个革命家庭,和许多家庭背景相似的同龄人一样,为了革命战争的需要,他一生下来就寄养在老乡的家里。新中国成立后,其望终于回到父母身边。他曾在北京育英学校寄宿小学六年,在北京八中读初中,在北京四十一中上高中,经历了“文革”的洗礼和家庭受政治斗争牵连的磨难,在空军防空部队、首钢轧钢厂和首钢大专班完成了人生的历练。尽管他在38岁的时候就英年早逝,但是他的经历和他的为人却使许许多多的“共和国同龄人”对他印象深刻,几十年过去仍记忆犹新。在追思会上,从家人到同学到朋友,人们一个接一个的回顾自己与其望的交往并对其望给予中肯的评价。从笔者的记录中可以看到人们对其望的如下评语:忠厚、善良、踏踏实实、有闯劲儿、敢想敢干、不向命运低头、正直、好学、憨厚、见义勇为、正派、豁达、开朗、非常勤快、热爱生活、热爱家庭、坚强、大智慧、关心国家大事、有个人见解和认识、有反省和反思精神、“在文革中他反对血统论,保护老师同学”、“他是个对工作极端负责的人”、“一个大哥哥的形象,一个活生生的人”、“坚信王蕾与他结合一定会幸福一生”、“天道酬勤,地道酬善,人道酬和,其望是个得道之人!”......。人们在追忆其望时,有人热泪盈眶,有人哽咽难言,有人语调深沉,也有人语重心长寄希望于后代一定要继承家风,慰藉英灵,.....。大家的回忆令笔者唏嘘不已:梁其望生命虽然短暂,宏图大志虽未完成,但是他的光辉足迹过去了多年却仍使人们不禁感叹和赞赏,乃至成为后人的榜样和精神力量,夫复何求?

    “怀念其望”追思会的举办实现了梁其望家人的夙愿,让大家对其望有了更全面的了解,也使我们这些老同学、老朋友、老同事、老熟人又碰到一起。这真是让人感慨万千特殊的一天!北京八中校友陈小鲁、黄坚、王小民、刘晓峰作为梁其望的老朋友、老同学、老同事出席了追思会;北京育英学校和四十一中老同学以及首钢的老同事亦有多人到会。

    附录一:梁其望夫人王蕾的发言:

    今天是其望离开我们三十周年的日子。起先我只是想到在这个祭日应该请几个至交好友一起去福田公墓看看其望,同时把我珍藏了多年的亲友悼念来信和老照片整理出来,交给儿子壮壮留存。是北英、何迪提议搞一次追思活动,大家一起怀念其望。北英很快写来了约两万字的回忆文章。我很有些犹豫,刻骨铭心的记忆和情感的闸门一旦触及,我的心还是会流泪。再说那么多年了,很多朋友都断了联系,没有什么音讯。跟儿子商议。壮壮说:爸爸的好朋友们要怀念他,我们没有理由不赞同不支持。我也非常希望有机会听听回忆爸爸的故事,感知你们那一辈人所经历的特殊年代。于是,开始抓紧整理照片、资料,找寻到其望当年写下的几份手稿。其中《给首钢领导的改革建议书》和《智盟自动化技术开发公司章程》尤为令人感慨,三十年前的建言献策和拟自办公司的草案内容至今读来仍不为过时,经得住时间的检验,我从未及细看过。家人和好友随即写就了自己记忆内存中最深刻的回忆文章;何迪更是在穿梭忙碌之际,细读了其望与他在青春岁月的几十封通信,有感而发,摘录并撰写了“一束旧信札引发的思考”;再加上一批不同时期写就具有时代印记的亲笔信件和带有特殊意义的字条原件,这些真实的内容编就了这本简朴的小书《怀念其望》。我做了三十多年的文字编辑,全部文稿由自己学着打字、编排、监制,儿媳佩琳设计了封面,采用的是姐姐王苗当年拍摄的胶片肖像。同时也将部分老照片做成了视频光盘,以长久留存。我要感谢所有来参加追思活动的家人和朋友,感谢你们对其望深厚而绵长的缅怀,感谢一直以来对我和壮壮无以表述的关切和帮助。

    非常高兴见到那么多久违的老朋友。由于黄坚的网络串联,联系到了其望在育英小学、八中、四十一中、中组部大院以及首钢大专班和自动化所的同学和朋友们。我们始终没有忘记,从其望生病联系住院,提供急需的血源,术后治疗到最后的临终守护,都离不开他的这些好哥们、好同学,还有所有的家人及亲友。大家都力尽所能地给予了极大的支持帮助。我们一直未及说出心里深深的感激,成为多年以来最大的遗憾。为此再次感谢北英、何迪的提议:怀念其望,精神永存!

    (二零一六年十月三十日)

    附录二:张北英:怀念其望

    其望是我的好友。姓梁,叫梁其望,祖籍杭州,是将门之子。其父亲梁军是开国少将,是军事教育家,曾任18兵团副参谋长、防空军副参谋长、空军第二高级专科学校校长、国防科委参谋长。其中担任空军二高专校长的时间长达10年,为空军培养了大批优秀人才。梁军将军受林彪事件的牵连,隔离审查期间因心脏病得不到急时治疗和抢救,在关押地亚非学生疗养院逝世,终年59岁。

    913事件之后,其望因其父亲的问题受牵连,由空军正连职作训参谋职位上转业到首都钢铁公司,分配到轧钢厂750轧机车间,当了一名普通的轧钢工人。为使750这台当时全国最先进的设备为国家多轧钢,轧好钢,其望承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工作压力、技术攻关压力,刻苦钻研轧机构造和操作技术,很快成为熟练的操作工人。他先后担任了班组长、初轧车间主任。恢复高考后,其望凭实力考入首钢职工大学计算机硬件专业,毕业后分配到首钢自动化研究所工作。正当他踌躇满志,准备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为实现自己的抱负大干一场时,他不幸被查出患了急性白血病。在医院经过超大计量的化疗、放疗之后,又做了骨髓移植手术,但这一切仍然没有挽回其望充满活力的生命。其望在人民医院住院期间,我多次到医院看他,手术前我到医院为其望理了发。其望的大妹妹梁炜今为其望提供了自己2000多CC的骨髓血。用骨髓移植治疗白血病在当时刚刚开展,北京电视台还播发了这第七例手术。手术之后伴随而来的是一系列新问题:强烈的异体排斥反应,免疫功能低下,多发性感染。其望手术后住在无菌隔离病房40天,特别想念亲人和朋友。当时和家人、外界的联系仅靠在蒸锅里消毒过的纸条传递。住院一年九个月,病情一直未能好转,但他始终乐观自信,从未放弃过治疗。1986年的10月1日,他坚决要求回家过国庆节,医生可能知道其望的生命己经进入倒计时了,就破例批准其望回家过国庆节。我连着三天到其望家看他,与他聊天,苗苗为我、何迪和其望拍了最后的合影。10月3日,我离京赴广州,5日离开广州随“科学一号”实验船开始了为期66天的西太平洋科学考察。与其望告别时,我心里特别难受,看着他虚弱的身体,告诉他:等我回来给你讲海上考察见闻。何迪送我从家里出来,在门囗,我对何迪说:我真担心考察回来后见不到其望了。说着说着,眼泪从眼角里流出。其望在人民医院逝世时,我正随中国科学院科学考察队在西太平洋进行科学考察。是我弟弟锦英代表我到八宝山与其望告别。其望逝世时才38岁,英年早逝,我难过极了。梁军将军的政治结论问题,给其望的工作学习生活带来了巨大的精神压力。他认为父亲的问题是冤案,他帮助母亲方利阿姨不断地向中央领导递交要求重新审察、公正做出结论的材料。方利阿姨找过梁军叔叔的老领导可是谁也没有明确说:梁军没问题。领导都是说:相信党,相信组织梁军的问题一定会搞清楚,一定会有正确的结论。可是其望至死也没有看到父亲的冤案平反。他带着悲痛去天堂与他亲爱的父亲相见。我总在想:如果不发生文化大革命,不发生林彪外逃亊件,梁叔叔不会早逝,其望也不会早逝。可是沒有"如果",只有结果。

    我认识其望是在1964年,那一年我们16岁,都在北京市第41中读高中一年级。同学不同班,我是英语班高一(三)班,其望是俄语班高一(二)班。我初中就在41中,其望初中在八中。我们上高一时,课外业余活动非常丰富,我喜欢无线电,其望也喜欢无线电,我们俩同时报考了北京市体育运动委员会所属的国防体育运动俱乐部北京巿业余无线电学校。同时被录取。无线电学校在平安里十字路囗北西侧的一个很大的四合院里。无线电学校设有二个班:一个无线测向班,一个2W电台班。我们俩都选了2W电台班。我们俩同桌。讲课的教师姓吳,叫什么名字忘记了,南方人,是从通讯兵部队转业的军官。我和其望听课都很认真,笔记记的也全,特别是电路图,教员要求要默写画出来。那个时代是电子管时代,电子管是收音机、电视机、通讯电台的最主要的原器件。半导二级管、三级管刚刚商品化。我们讲的无线电原理是电子管原理,电路图也是电子管电路图。讲原理课比较单调都是要背的,我和其望的理解力、记忆力都很强,理论考试成绩都是优。我们的实验课是自己动手,组装三波段超外差收音机,有选频用的"猫眼"和高低音调协。对无线电的喜欢我比其望更强烈一些,我除了在学校自己组装一台收音机外,还自己买零件在家里再组装一台,我主要觉得我们家那台捷克收音机的高低音不好,同时还组装一台扩音机,自制了大音箱,听音乐就是不一样,特别是低音听起来特别美。其望其实并不很喜欢无线电,他喜欢汽车,在笔记本上他画了很多汽车,有卡车、吉普车、小轿车。各种牌子的小轿车,有苏联的吉姆、伏尔加、波兰的华沙、德国的奔驰、美国的别尔克、福特等。他画的很快很像,特别逼真。如果沒有文化大革命,他可能会考淸华大学的汽车设计专业,会成为新中国第一代汽车设计师。超外差式收音机组装完成后。我们又开始学习2W电台原理课并组装2W电台。电台组装完后开始进行野外通讯测试时,大慨是1966年的4月份,我们这个班的活动就停止了。在批判"三家村"和以彭真为书记的北京市委搞独立王国,推行修正主义路线的政治运动中,还有大字报说:办无线电学校2W电台班是个大阴谋。现在想起来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我母亲和其望母亲在一个办公楼里上班,两个人不在同一个处,但相互认识,而且两个人还一起出过差,一起完成中央领导交办的调查任务。中午放学时,我和其望谁先下课谁就在学校门口等着。然后一起骑车到机关食堂吃午饭。父母在一个机关孩子又在一个学校,有我、其望、一星、政协、立功、石生、江山、左生等。我们这些人有的中午一起到机关食堂吃午饭,有的回家吃饭。在其它学校上学有时也在食堂吃午饭的有:秀光、鲁生、小田等。我们在一起吃饭的都是上高中的。年龄差不多,学历、阅历、经历也差不多,大人都相互认识,我是从62年开始到机关食堂吃午饭的,和其望一起在机关食堂吃午饭的时间持续有2年,到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学习和生活都进入了一个非常时期,我们一起在机关食堂吃午饭的日子也就结束了。我们中午一起吃午饭,人不固定,有时有的人回家吃,有时吃完了再回家。我吃完午饭有时就回学挍做作业,有时就到其望家两人聊天。1964年新华书店有个内部书店,这个书店开始在朝阳门内,后来搬到了六部口。那个时候中苏两党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大论战还在继续,毛泽东主席提出了"反修防修"这个问题。国内开展了"四清"和"社教"运动。中宣部、中央编译局组织翻译、编辑一批被我们称为"灰皮书"、"白皮书"和"黄皮书"。"灰皮书"主要是国外政党领䄂、政要的著作。“白皮书”是马恩列斯著作的专题论述摘编。"黄皮书"是淡黄色的是当代外国文学作家的译作。这些书的发行对象是给领导干部、理论研究人员。那时我是我们班团支部的宣传委员,其望是他们班的团支部委员,我们对政治问题都比较感兴趣。我们都看了很多政治和历史书籍,看了很多内部出的"灰皮书"。其中记忆最深,反复看了几遍的,大家讨论最多的就是南斯拉夫党的政治局委员德热拉斯写的《新阶级》。我们讨论过:中国会不会出现书中所说的"新阶级"这个问题。在一起讨论这个问题的有何迪、一星、海生、江山、政协、石生和我。我们当时大多数人认为:各级政权的领导者和干部不会形成一个新的阶级,原因是他们不占有生产资料。但是会出现一个阶层。这个阶层如果利用权力谋取私力就可能会形成一个利益集团。会走向人民的对立面。其望认为:如果领导干部阶层以权谋私,是少数人,不是整个阶层,不能称为特权阶层。如果多数人以权谋私,就可以说这个政权变质,可以说出现了新的特权统治阶级。我们当时的讨论只联系苏联的社会实际,还没有更多地在理论层面进行讨论。讨论有时在何迪家,因为他家就在学校的斜对门,更主要他家环境宽松,讨论什么问题沒有人干涉,讨论热闹激烈时,何迪的爷爷辛亥革命老人何遂老先生还会从他住的北房到何迪住的东房来看看,听听我们年轻人讨论什么问题。何迪不愿让爷爷听我们讨论,就对爷爷说:你回你房间去吧,你在这听,大家就不说了。何遂老人看着我们这帮关心国家前途和命运的年轻人说:好,好,你们讨论,我不打挠你们的讨论,然后就笑咪咪地看着我们离开何迪的房间回到他的北房去了。讨论中有时争吵,何迪的老阿姨高奶奶就提醒我们:说话声小点,有理不在声高。那时候看的最新翻译苏联的小说有《叶尔绍夫兄弟》、《州委书记》等。我在文革结束后从周杨的反思理论文章中,才看到了周杨用马克思的异化理论来研究分析执政党中出现的权力异化、干部异化问题。我们当时的讨论更多的是在形式层面,远远没有从理论层面,认识权力对人的影响和改造。

    我和其望都喜欢滑冰。我们俩人的冰鞋是一起在当年的西单商场体育用品部买的。鞋是紫红色的,我俩都想买黑色的鞋,但黑色的没有我们要的号码,只好买紫红色的。刀是跑刀,黑龙牌的,黑龙江省冰刀厂出品,冰鞋20.5元一双,冰刀4.5元一副,冰刀原价10元一副,我们买冰鞋的时候是9月刚开学不久,秋天刚到冬天没来,可能是降价促销,清理库存。25元买回冰鞋我们俩高兴极了,都认为到了冬天再买,肯定要30元。我们从1964年冬天开始一直到1968年,每年冬天我们都在一起滑冰。我们去的最多的冰场是北海公园冰场、什刹海冰场、紫竹园冰场、中山公园冰场。晚场基本上是在北海或是什刹海,因为离家近。冰场的入场券是0.15元一张。星期天我们不是去颐和园就是去玉渊坛滑野冰。玉渊坛不收门票,颐和园的门票5分钱。去颐和园虽然远,但是后山的湖面结冰最早,开化最晚。滑冰的人又少,我俩都爱去,不怕远。那个时期和我俩经常在一起滑冰的有张平、史一中、周冰洋、莫安临、靳剑生等。第一次去颐和园后山湖面滑冰是陈祖漠带我们去的。陈祖漠文革前和我住一个院,他父親是陈昌浩,母亲是苏联人叫戈拉宁,祖漠滑球刀,是什刹海体校冰球队主力,是大家公认的"冰球大王",滑的棒极了,祖漠带球过人的动作,优美自如。一中也滑球刀,打冰球,但他和祖漠比就显的业余了。我小学一年级是在哈尔滨东北烈士子弟小学上的。学校有冰场,冬天的体育课就是滑冰课,所以我在小学时就会滑冰,尽管到北京后有8年没有滑冰,但身体平衡功能仍然保持很好,在冰上曲膝、弯腰、蹬冰动作都很标准,直道和弯道技术要领掌握的比较好。其望第一次上冰,站立还不稳,也摔倒过,但其望在我的指导,掺扶下,很快就掌握了平衡要领、蹬冰要领,第三次上冰就可以慢慢地滑直道了。第一次上冰我建议其望租一个冰车推着走进行练习。其望拒绝了,他说:推着冰车练习可以不摔倒,但掌握不了平衡技术,怕摔倒就别滑冰,滑冰就别怕摔倒,只有摔倒了,才能掌控平衡技术。推冰车的不是小孩就是女的,咱们大老爷们用不着。其望在滑冰时表现出的:不怕困难、不靠帮助、永于实践、敢于胜利的精神体现在他的一生中。

    1965年8月1日,为庆祝八一建军节,纪念红军长征胜利30周年。北京军区战友文工团在军事博物馆首演《长征组歌》。我们俩都有票,一起观看了演出。我们被组歌深深感染,十分喜欢每一首歌。后来,不知其望从那得到了两本油印《长征组歌》歌本,歌本是油印,在当时非常珍贵,其望送给我一本,我们俩很快就学会《长征组歌》每一段。《长征组歌》的密纹唱片一出,其望就买了一张。有一段时间,我们吃完午饭就到其望家听《长征组歌》边听边跟着唱纠正我们唱的不准的部分。我俩很快就会唱《长征组歌》的全部曲子了。

    1966年6月以前,我们学校党支部已经按市委的布置,要求各班团支部组织全班同学学习批判海瑞罢官的文章和批判“三家村”的文章。我们也听到了一些内部消息说:中央出了修正主义分子,出了"彭罗陆杨"反党集团,毛主席批评彭真领导的北京巿委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独立王国,批评中宣部是"阎王殿""要打倒阎王,解放小鬼",批评文化部是"帝王将相部,才子佳人部"要改组北京市委。罗瑞卿大将跳楼自杀。也听到社会上的消息:北京大学的社教运动是路线斗争,北京大学不是无产阶级领导,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统治。还说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统治学校的现象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我和其望、一星、海生、江山等人几乎每天下午放学后就到何迪家聊天交流各自听到的内部和社会上的各种消息,特别是四中、六中、八中的学校情况。6月1日早上的新闻节目广播了聶元梓写的被毛主席称为的一张马列主义大字报。到学校后我和其望商量,我们也应该给学校党支部写大字报。放学后,我和其望、海生又到何迪家商量给学校写大字的事。大家一致同意给学校写大字报,表示我们响应毛主席的号召,批判修正主义教育路线,要求学校党支部和领导检查自己执行修正主义教育路线的错误,检查学校的工作是不是执行了党的阶级路线。检查学校党和青年团的发展工作是不是贯彻了党的阶级路线。我和其望、何迪、商定:第二天6月2日各自在自己班就给学校领导写大字报问题征求同学意见,统一思想认识。早上自习时,我找到团支部书记冯国栋建议召开支部紧急会议,冯国栋接受我的建议召开紧急会议,在会议上我提出:在批判修正主义教育路线的大事大非面前,我们支部不能当群众的尾巴,不能落到群众的后头,团支部应该成为批判修正主义的先锋,否则支部就会失去先进性。但是,支部里也有不同的意见认为:对修正主义教育路线的批判,首先应搞清楚什么是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否则就不可能进行正确的批判。批判应是有组织有领导的自上而下的批判。针对这种认识我说:批判可以自上而下,也可以自下而上,北大的大字报就是号召对修正主义的教育路线批判可以自下而上。写大字报是走群众路线,相信群众有批判修正主义路线的能力。由于大家认识上有分岐,冯国栋认为:不以团支部的名义写大字报为好。徐建是学校团委委员他赞成写大字报,但不赞成以团支部名义,他的意见是谁写谁签名,团支部支持写大字报。上午的课有语文课,是班主任唐寿男老师的课。这两节课没有按原定的教学计划进行,按同学们的要求选了《燕山夜话》里的文章进行讲解批判。当时班里定有《人民日报》和《中国青年报》、《北京日报》三份报纸,一份是用团费定的,两份是用班费定的。我们勤工俭学的收入都作为班费。报纸上每天都有登有供批判用的《燕山夜话》中的文章和批判《燕山夜话》的文章。下午的课是自习课还是什么课,我记不清楚了。班里主要开始讨论与大字报的内容。讨论以我、海生、高非、钱忻一等人为主:具体内容记不清楚了。主要有四条:1 学校领导不积极领导全校师生对修正主义教育路线进行批判,学校领导应认真检查自己的错误,与旧市委划清界线,站在毛主席的路线一边。2 学校领导不贯彻党的阶级路线,在发展党员团员工作中只注重学习成绩,不注重阶级立场。学校领导应很好地检查自己的组织路线。3  学校领导只注重学生提高学习成绩,不注重思想政治工作和提高学生的思想觉悟,公开讲:突出政治,思想工作是"空对空不成立"。学校领导应很好地就这个问题做出检讨。还有一条我记不淸了。我到何迪爷爷家拿的毛笔和墨汁。何迪爷爷何遂是辛亥革命老人,是著名的民主人士,他代理过黄浦军校校务,反对蒋介石的独裁,抗战时期支持共产党的主张,与周恩来、叶剑英等共产党领䄂人物保持联系。50年代做过华东军政委员会司法部长,60年代是全国人大法律委员会委员。何遂老人特别喜欢他的孙子何迪,对来家里的何迪的同学朋友也特别喜欢。听说我要写大字报,何遂老人从笔筒里拿了3支毛笔给我,还拿了一瓶墨汁。大字报纸是到白塔寺十字路囗处的文具店买的。是高非还是线忻一抄的大字报我记不淸了,大字报题目好像是:给学校党支部的一封公开信。还是什么题目我也记不淸了。大字报署名是我定的:高二(三)班部分同学。抄完大字报天都黑了,大概晚上快10点了,大家决定明天一早,6点半到校,7点将大字报贴在北校门进门通道左侧的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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