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瑞同志像

　　
朱瑞（右）和本文作者刘居英在哈尔滨

　　战斗到生命最后一刻

　　今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想起在新中国成立前一年的1948年10月1日牺牲于辽沈战役前线的朱瑞同志，依然感到十分悲痛和惋惜。朱瑞同志是解放战争时期我军在战场上牺牲的最高级别的将领。他是我党我军的一位杰出的高级领导干部，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为新中国的建立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1948年9月12日，我东北人民解放军发起辽沈战役。根据中央军委关于把国民党军封闭在东北予以全歼的部署，攻占锦州切断国民党军撤向关内的去路，是夺取辽沈战役胜利的关键。而攻克锦州北面的义县县城，又是夺取锦州的关键之战。朱瑞同志率他亲自组建并任司令员的东北人民解放军炮兵，在攻克义县县城的战斗中发挥了重要作用。10月1日，上百门大口径火炮按照预定计划成功打开了义县城垣突破口，有力地支援步兵突入城内。当战斗还在激烈进行时，朱瑞同志为了及时了解实战情况，总结炮兵突破城垣的经验，为更大规模地攻打锦州做准备，亲率部分炮兵指挥人员，不顾危险奔向突破口。途中，隐藏在敌人暗堡中的一挺重机枪突然扫射过来，朱瑞同志在躲避敌人机枪时不幸触雷牺牲。

　　朱瑞同志牺牲后，中共中央于10月3日发出唁电指出：“朱瑞同志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炮兵建设中功勋卓著，今日牺牲，实为中国人民解放事业之巨大损失。中央特致深切悼念，望转告全军，继续为革命战争的彻底胜利而奋斗，以纪念朱瑞同志永垂不朽。”中央军委还批准将东北人民解放军炮兵学校命名为朱瑞炮兵学校。

　　当时我在哈尔滨任铁路局局长，正忙于从铁路运送部队南下参战，听到朱瑞同志牺牲的消息非常震惊和悲痛。10月6日早晨5点钟，我和夫人许良毓赶到朱瑞同志夫人潘彩琴同志家中，许同潘一起手牵着从幼儿园接回的当时才5岁的大女儿“淮北”，怀抱着一岁的二女儿“东北”，我们一同去哈尔滨火车站迎接朱瑞同志的灵柩。在车站举行的迎灵仪式非常隆重，在悲壮的国际歌乐曲声中，东北党政军领导同志向朱瑞同志的遗体致敬，运送朱瑞同志的灵车经过哈尔滨市区时，众多市民聚集在街道两旁肃立致哀。10月6日至8日，东北党政军各机关和各界人民代表络绎不绝地来到朱瑞灵堂向他告别。10月9日又举行了盛大的葬礼和公祭仪式。高岗、陈云、张闻天、李富春、李立三、林枫、伍修权、周桓等东北党政军领导同志都亲临大会致祭。

　　出生于1905年的朱瑞同志，1924年19岁时就加入社会主义青年团，1925年赴苏联，先后入莫斯科中山大学和克拉辛炮兵学校学习，曾任炮兵学校少共委员会委员。1929年回国，在中共中央军委工作。1930年10月任中共中央长江局军委参谋长兼秘书长。1931年在上海负责中央军委兵运破坏科工作，培训和派遣党员去国民党第26路军从事兵运工作，向26路军的地下党组织传达中央的指示，为发动宁都暴动作出了重要贡献。1932年1月，朱瑞到达中央苏区，先后任红15军、红3军、红5军团政治委员，红1军团和红1方面军政治部主任。1934年2月，当选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第二届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参加了反“围剿”和长征。1936年任红2方面军政治部主任。

　　我与朱瑞同志相识于抗日战争初期。他先任中共中央北方局军委书记和组织部长。1939年5月，根据中央书记处决定，徐向前和朱瑞同志分别担任八路军第一纵队司令员和政治委员，统一领导新黄河（淮河）以北山东境内和萧华区各正规部队和游击部队。朱瑞同志到山东后，还担任中共中央山东分局书记，从此我在他的直接领导下工作。从1939年到1943年，在山东乃至全国抗日战争最艰苦、最困难的时期，朱瑞同志作为山东抗日根据地的主要领导人，领导山东军民进行抗日游击战争，为创建、巩固和发展山东抗日民主根据地做出了重大贡献。

　　当时在山东抗日根据地的主要抗日武装有八路军115师部队和八路军山东纵队。山东纵队是由山东抗日起义武装组建的一支新部队，干部新，基础弱。徐向前和朱瑞到山东后，重点抓了山东纵队的整军工作。徐向前同志着重于军事训练和作战，朱瑞同志主要抓政治建军。他领导山东纵队，健全了政治机关，建立了各项规章制度，加强了部队思想政治工作，主持调整了各军区、各支队的编制和干部。经过几期整军，山东纵队的军政素质明显提高，战斗力大大增强，在后来的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山东纵队各部队大多成为人民解放军的主力部队。

　　抗日战争爆发后，山东各地在发动武装起义，建立抗日武装方面取得很大成绩。朱瑞同志根据中央对山东工作的指示，亲自抓发动群众和建立政权的工作，先后向冀鲁边、鲁西、胶东、清河等地区发出关于建立抗日民主政权的具体指示。截至1940年2月，在山东抗日根据地，经过民选建立的县级政权达到70多个，区级政权400多个，还建立了一个行政公署和8个专署。1940年7月26日至8月26日，在他亲自领导下召开了山东各界代表参加的联合大会。朱瑞在会上做了政治报告。大会选举产生了山东人民的最高权力机关——山东省临时参议会，和全省行政机关——山东省战时工作推行委员会（简称战工会，以后改为山东省政府）。同时成立了工、农、青、妇、文等各界救国总会等群众团体。朱瑞同志为山东抗日根据地的民主政治建设做出了很大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