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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中央同意试行特区的文件发出后,广东省委便开始了筹备工作,其中重要的一项便是草拟特区法。庄世平等海外顾问团表示:“没有立法,谁敢进来啊!光广东省委通过不够啊。”出乎意料的是,中央驳回了由全国人大立特区法的请求。“反对的理由是,这是广东自己的事情,没听说一个地方的事情还要拿到全国人大来立法的。”
立法的问题不解决,海外投资就不敢进入,特区的试验就无法坚持下去,那时,吴南生在电话中向叶剑英说:“广东省坚持做这个试点,不是广东省的事情,是全国经济特区的试点。”
叶剑英在听了吴的求援电话后,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很快,全国人大通过了《经济特区条例》。不久,偷渡逃港,也随之渐渐消失了。
对话
儒帅“文革”中拍案而起
1966年底,“文革”已席卷全国,包括叶剑英在内的几位元帅开始遭到“造反派”围攻。1967年,叶剑英面对专横的江青等人拍案而起,拍裂了右手指骨。在他的带动下才有了“三老四帅大闹怀仁堂”,也就是所谓的“二月逆流”。
此后,他的家人也开始受到牵连,6个子女及配偶或被投入监狱,或被逼出京,其本人也一度被疏散到湖南。
直到1976年10月6日,叶剑英、华国锋和汪东兴经过缜密计划,在中南海怀仁堂抓捕了以江青为首的“四人帮”。
随后,为了让邓小平尽快复出,叶剑英排除各种阻力做了大量工作。1978年12月,中共中央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拉开了此后三十年中国改革开放的序幕。
记者:“文革”中坐牢4年,您有无绝望过?
叶向真:当然有绝望的时候,因为你完全不知道外头的情况。报纸上但凡有我父亲的任何消息都不给我们看,外头的情况什么都不让我们知道。
在那种情况下,你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兄弟姐妹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所以一切情况跟你分隔,你天天就面对四堵墙。我是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所以在那种情况下,是不清不楚、糊里糊涂。开始的时候觉得,肯定是误会,我怎么能成反革命?那是不可能的事。他们就开玩笑说,你们从小太阳变成小煤球了。“文化大革命”初期,江青还挺重视我们的。后来我才知道是她亲笔签字,要把我们关起来。
记者:叶帅是如何把粉碎“四人帮”这个讯息通知邓小平的?
叶向真:因为我堂哥叶选基,他的夫人是吕正操的女儿,吕开了个招呼会,讨论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尽快告诉邓家。老人家说:要啊!所以通过孩子之间的关系,打电话通知邓毛毛,邓毛毛的丈夫贺平骑着自行车跑过来。
在贺家,叶选基夫妇将“四人帮”被抓的消息告诉了邓小平女婿贺平。贺平立即骑车赶往邓小平住处,把消息告诉了邓小平。叶选基夫妇便在贺家等着回话,当贺骑车再回来的时候,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邓小平听到这个消息特别开心,说主席选华国锋出来主持工作是非常正确的,他舒了口气说:“看来我可以安度晚年了。”
叶选基再将孩子之间的交流告诉老人家,叶帅听了后很欣慰,点点头。
记者:此后,邓小平的复出,也花费了叶帅很大心思。
叶向真:当时“批邓反右”运动还没有完全过去,叶帅先将一些文件送给邓看,但那时事实上他是不是要出来主持工作、担任什么职务都是没有定的。在那样的情况下,中办是不可能把工作文件送给邓看的,于是只有通过叶剑英办公室的主任王守江,多送一份给邓小平。实际上,写着“王守江”的那一份就是送给邓小平的。
(实习生黄慧莹、袁喆对本文亦有贡献)
记者手记
静静的叶帅府
这是一处怎样的院子?
苍松翠柏,几尺池塘倒映着现代繁华。两层小楼,因为无人问津显得破落。曾经有位老人在这里踱步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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