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乔木"淘书"记 |
2008-03-27 10:00:43 |
来源：人民政协报 |
作者：文/孔海珠 摘《沉浮之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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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左右，胡乔木赋闲养病，从杭州来到上海，经常到福州路旧书店淘书。1990年4月9日胡乔木曾回复我一封关于左翼文学的征询，他在信末说:"当年的小孔对我是很熟悉和亲切的"，就是讲这段时间里我接待他前来看书的事。
记得有一年冬天里，他差不多每天下午过来看书，书库的水泥地很冷，还有穿堂风，室温不比室外高多少，他披着大衣，一站几个小时，手指也冻僵了，搓着手暖和一下，视线却没有离开过书本。第二天，我发现他手上多了一副绒线的半截手套。看来这次是准备"长期作战"。于是，我早早地去食堂把晚饭解决了，啃着馒头回到他身边，决意奉陪到底。果然，他好像肚子不会饿，七八点钟了，在警卫多次催促下才离开书架，甚至把书架上的一本书横下来作一个记号，明天接着来看。
胡乔木来书店，除了自己购买，还曾代中共中央办公厅、中央档案馆采购过图书。这当然是他的分外之事。记得，他在替中央办公厅采购时，要求我们抄写明细书单，即除书名之外，还要列出作者、版别和出版时间。时间紧，我和另外两位女同志连夜抄写，并复写了三份。第二天，他又来了，听到他表扬我们抄写的字好，复写三份书单还很清楚，不容易。没有想到的是，他回住地后，在书单上密密麻麻地写了不少小字，仔细一看，真不得了，他在每本书名的边上，写了扼要的介绍和评语，简直是书评要点。部门负责人刘华庭高兴地要求保留书单，给我们作业务学习的参考。首长却谦虚地说:瞎写写的，瞎写写的。后来，这份本意给中央办公厅采编同志作参考的书单，硬给我们留了下来，却由于"文革"我们这些工作人员大都被赶走，书单也就不知所终。
幸好，胡乔木的"罪行"没有太多地牵连到书店的同志，因是传承了不少好事。当年，胡乔木在资料室看书的时候，曾对老刘推荐梁遇春的两本散文作品写得好，非常欣赏。等到"四人帮"粉碎后，老刘转而从事编辑出版工作，影印旧版的新文学作品，他马上想到把梁遇春的《春醪集》、《泪与笑》重新影印并且把书寄给北京，请胡乔木留作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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